紀羨安的病慢慢好了。
陳管家花了半日時間,親自去城外請的郎中,等人來了之後,就看到紀羨安斜靠在榻上,正在緩緩與沈逸說著什麼。
郎中上前去替紀羨安把脈,發現他的身體一切正常,燒已經完全退了,現在也能自己下床走幾圈,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複了。
陳管家喜不自勝,連連說紀羨安是有菩薩保佑,日後一定多去廟裏燒香拜佛。
紀羨安心中也十分好奇,明明自己先前病的都要死了,怎麼現在說好就好了?而且在他昏迷之時,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吻他……他看了一旁麵不改色地沈逸一眼,甩去了腦中的想法。
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
紀老爺隔了兩天才趕回府裏,他腳都沒有歇,帶著一行人直接來了紀羨安的住處,見紀羨安完好無損地躺在床上,精氣神看起來還不錯,這才放下心來。
見紀羨安要從床上坐起來,紀老爺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他:“安兒啊,爹來晚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爹,郎中說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了就好……”
紀老爺轉頭看到了一旁的沈逸,這兩天沈逸一直在紀羨安這裏陪著,他有些狐疑地開口問道:“安兒,聽陳管家說……你這次是中毒了?”
紀羨安握住紀老爺的手,安撫地說道:“爹,咱們府上怎麼會有人給我下毒呢,中毒隻是那郎中的猜測,你看我現在沒有解藥不還是好好的。”
“那也不行,你這次病來的太蹊蹺,一定要認真盤查一下。”紀老爺說完,轉身又對陳管家問道:“府上最近有什麼可疑人士嗎?”
陳管家仔細回憶了一下,猶豫著開口說道:“可疑人士確實沒有,最近招來的雜役都是知根知底的,隻是……前兩天廚房裏幹粗活的老媽子說她家裏有事,匆匆告假回鄉下了。”
紀羨安的病像是中毒,這個時候廚房的下人忽然走了,怎麼看都像是畏罪潛逃。
紀老爺皺眉道:“你派人去那老媽子家裏把人帶回來仔細盤問,要是此事真與她有關,直接去上報官府。”
陳管家點頭稱是,正打算出門去安排,卻見前幾日招的一個雜役低頭走了進來,他奇怪地問道:“你不在後院裏幹活,跑小少爺房裏來幹什麼?”
“陳管家。”常山低頭說道:“廚房裏現在忙得抽不開人手,劉師傅派我來問問,小少爺中午想吃些什麼,他好盡早安排著做。”
聽到兩人的談話,屋內的紀老爺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常山依言躬身走進了屋內,他迅速瞥了沈逸一眼,又對床上的紀羨安問道:“少爺,您今日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紀羨安正認真思索著,抬頭卻見原本畢恭畢敬的常山忽然凶相畢露,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把匕首,正朝著紀老爺刺去,他當即大叫道:“爹,小心!”
紀老爺聞言側了一下身,原本該直入後心的匕首,卻隻刺入了他的肩膀,他吃痛地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