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淺笑了一下,平淡地說:“可能是剛買的化妝品有點過敏,臉有點癢,我就把妝給卸了。”
沈墨簡單“嗯”了一聲,也沒有再深究。
西洲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
畢竟如果把事情鬧大,讓沈夫人知道了,自己估計又要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如在萌芽之前給掐斷。
下午趁休息的時間又畫了一個妝,晚上還有約會,素顏去著實有點不合適。
沈夫人知道恐怕又要不高興了。
像她這樣的小奴才,隻能照顧好每個人的情緒,活得一點都不像自己。
妝剛化到一半,就聽到手機響了。西洲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輕輕的啜泣聲。
西洲喉嚨發緊,說道:“媽,他又打你了?”
“沒有……”
“那你哭什麼”
“媽沒哭,就是有點感冒……”
西洲真的氣不打一出來,急著說道:“媽,你現在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我找律師跟他離婚,這種人你跟著他幹嘛?活得不累嗎?”
西洲媽媽在電話那頭緩了一會說道:“西洲,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你和弟弟都是他供出來得呀,咱們也不能不懂感恩。”
西洲聽到這裏,更加的惱怒,從椅子上站起來:“咱們還不懂感恩嗎?我掙的錢,全讓他拿去賭了,他要多少,我就給他多少,還不夠嗎?還要怎麼還他的恩情?一輩子搭進去嗎?”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動搖他的情緒了,除了她媽媽的事。
“小洲。”她媽媽哭著說,聲音越來越小:“你能不能把這個月的生活費提前給我,媽媽對不起你……”
“他又去賭了?”
“他也就這點愛好……”
西洲本來像讓他自己來拿,順便找幾個人治治他,但是一想還是算了。
畢竟媽媽和他在一起生活,生活上什麼不如意,又該在媽媽身上撒氣……
為了媽媽,她得忍著點。
西洲花了幾秒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有點近乎偏執冷漠地說道:“媽,你別再讓我聽到他打你的消息,我真怕哪一天自己拿刀捅死他。”
媽媽哭著對西洲說:“你千萬別這樣說,小洲,媽真的很心疼,他也不是經常這樣,他最近手氣有點不好……”
西洲苦口婆心地說道:“媽,我讓你搬過來跟我住,也不是非得逼著你和他離婚,但至少可以讓他收斂一點。”
“你這麼忙,媽怎麼能耽誤你呢?”西洲媽媽在電話那邊為難地說道。
西洲看著媽媽也不聽勸,還繼續被那個傻逼男的虐待,心裏莫名的煩躁,正想轉身從抽屜裏拿包煙,轉身就看到沈墨站在門口,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西洲連忙給她媽媽說:“媽,我這還有點事,有空再給你回過去。”
“好,好,小洲,你忙吧。”媽媽匆忙就把電話掛了。
西洲掛斷電話的同時,臉上又掛起了明媚的笑容。
“沈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永遠都是那麼的專業和情緒穩定。
就連沈墨也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大多時候,他更像是一個完美的機器人。
他本來是有一個合約要找他,剛想進門,就聽到她和媽媽的通話。
沈墨把合約遞給她的時候,隨後說一句:“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