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擰著眉,心中有些猶豫起來。如果站在道德的底線上,他不會有半點遲疑便去,可是站在感情的標準上,他真心不想去救自己的情敵,或許他離開了,她就能忘了他不是嗎?
可是,車車臉上那焦急得眼淚直往外冒的神情,揪得他整顆心隱隱地作痛,當即決定順著了車車的心意,便立刻推開車門,跟著她循著她來時的路,朝著倉庫的方向跑去。
路上,明哲通過各種自動腦補,在跟車車的溝通中,才得知她受傷還有躺在倉庫裏奄奄一熄的饒辰所發生的種種遭遇,不過事情的蹊蹺明哲沒有多說。
大概十分鍾之後,當兩人來到倉庫後,隻看見那輛車頭被撞得凹凸不均的跑車之外,卻沒有發現饒辰的蹤影,但是地麵上延伸到倉庫外的血跡告訴兩人,他已經離開了。
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呢?
車車心急如焚,眼睛都快瞪裂了,直直地盯著地麵上那條猩紅色的血跡,不顧一切循著饒辰所留下的記號朝著外麵走去,但是外麵一片漆黑,出了倉庫她就什麼都瞧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他暈在這兒等著自己來找他該多好?車車感到很無力,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胳膊裏,肩膀不住地顫抖起來……
明哲來到她的身前,歎了口氣,正要說話時,他眼角的餘光疑似瞄見了什麼東西?亮晶晶地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出五彩光芒。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將注視著車車的目光掃了過去,愣愣地凝定在那邊,感到有些疑惑,走上前拾起,靜默了幾秒之後收到口袋裏,就回到車車的身邊,安慰她道:“你不要太過自擾,他說不準已經被人救走了呢?你不要太擔心他。”
“我知道你這是安慰我的話,因為我剛才走了那麼長一段路,什麼人都沒有瞧見,你說……”車車抬起頭,聲音哽咽地說道:“他會不會是因為急著想去救我,掉到池塘裏麵,或者那幫壞人途中跑了回來把他抓去了呢?”
明哲抿了抿唇,對這個問題回答不上來。
車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後,心情複雜地從地麵上站起身,下定決心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饒辰,便跌跌撞撞地往外麵走去,扯著沙啞的嗓子不停地叫喊著他的名字。
明哲跟在車車的身後,看著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鬱之中。
他就不明白了,難道那個男人對她來說真的這麼重要?不顧還在淌血的傷口,拚了命的都要找到對方,而這種行為直接刺痛了他的神經,令他心思有些模糊起來,為了這個問題一直不停地在腦中糾結著。
忽然,他目光流轉幫著她尋找饒辰間,陡然瞧見一個黑影躺在前麵不遠處的稻田中,把裏麵的油菜花都壓得扁扁地,但是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饒辰。
明哲在心中稍稍猶豫了一下,伸手扣住了車車的肩膀,對她說,“你看那邊好像有個人。”
心中正覺鬱悶的車車,疑惑地轉過頭來,瞄他一眼後,就循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借著朦朦朧朧的月光當瞧見他說的那邊真的有個人躺在那兒時,車車臉上閃過一絲喜悅,拉著明哲的胳膊,便往那個方向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