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會吃點苦頭了,想要帶走她肯定有點困難。
饒辰收回目光,正陷入深思的那一瞬間,痞子老大神經質地笑了笑,“小子,你連老子都敢得惹,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賴煩了是吧?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饒辰沒有答話,但是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上,神情變得有點怪異起來。
車車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眼角的餘光就瞄見痞子老大,朝著一邊走去,但由於他背對著車車,車車也不知道他站在一個紙箱前到底在裏麵掏什麼?沒一會兒,當他轉過身來時,車車被嚇了一跳,瞧見痞子老大手中多了一根鐵棒。
他一邊揮舞,一邊叫囂著向饒辰走了過去。
饒辰咽了一口堆積在喉頭的唾液,攥緊拳頭,身子猛烈地顫了一下,像努力控製住自己潛意識裏滋生出地那股想要反擊躲閃的因子,導致冰冷的臉,頓時變得更加可怕起來。
痞子老大從嘴裏吐出一口唾沫,身子一躍而起,左右開弓,“轟”的一聲將饒辰一腳踢翻,手中的鐵棒順勢落下。
饒辰隻覺後腦勺上一陣劇烈的疼痛,用身體硬生生接了痞子老大的這一棍後,身體晃了幾晃又倒在了地麵,像再難爬起似的?他眼前雪花點兒直冒,拚了命地將胳膊從膝蓋上收了回來護住腦袋,咬緊牙把脖子轉向了另一邊,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牆角的車車。
車車這時挪動了一下身子,從地上坐了起來,見到這樣的情形大腦就有種被重錘狠狠敲擊的感覺,心中難受極了,眼淚滴吧滴吧直往外湧。
她看著他那張憔悴到了令人不忍目睹的臉頰,張了張嘴,想喊他,可是心中那不斷膨脹起來的恐懼,使她喉嚨一陣陣緊縮,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饒辰看著她,幹裂的嘴唇輕輕地翕動著,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他不知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而為自己擔心呢?還是覺得這個時候很適合談情說愛,將女人的心給緊緊拴住,居然跟她開起玩笑來,可是那話進入車車的耳中,跟呻吟沒什麼兩樣兒。
他對她說:“我說,你真是會給我找麻煩,這次要是能回去,我要叛你個什麼好呢?終生歸我……”
車車愣了愣,麵容變得異常蒼白,實在想不通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被揍傻了?在這種時候,還能說出你儂我儂的話來,車車做不到也,心中也七上八下地,怕這些人會把饒辰給打成腦殘蕩。
眼淚也越來越多,讓她都快瞧不清他的樣子了。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吱聲呢?”汗和血摻雜著從他額頭流了下來,饒辰已分不清進入眼中,刺得他眼睛一陣火辣辣刺痛的到底是汗還是血了。
“小賤包……”
車車眨了眨眼睛,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剛才的那個問題,說不準下一刻命都會沒了,還嘰歪什麼啊?再說,她現在隻覺得自己像快要跌落到痛苦的深淵裏,太難受了而不敢再去看他,將視線飄向了遠方,一塊玻璃碎片就撞入了她的視野裏。
車車心中猛地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如抓住救命草般的希望,趁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饒辰身上時,她慢慢地將身子往那邊挪去,抖了抖用膠布綁得緊緊的手,斜著小眼神兒看著身後,用手指在地麵上使勁地一陣亂摸後,終於將那塊玻璃握在了手中。
可是,由於她太過緊張,那纏繞在手上的黑色膠布就是割不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