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淩晨十二點,車車有點犯困了,想回去睡覺,但怕饒辰看見明哲,耳根不清淨又會吵架就建議明哲先回去不用送自己,自己打車便是了。可是明哲見她醉醺醺的樣子很是擔心,執意要送她到家。車車說不過他,兩人便在原地展開了一番密集型的談話,最後明哲妥協答應到饒宅一米遠的地方就離開,車車這才上了他的車和他互換了電話號碼。
車內,兩人都沒有過多的交談,車車蜷縮著身子靠在椅背中,腦袋在車窗上磕磕撞撞著,摩擦出一陣聲響引起了明哲的注意。明哲撇過頭來瞄了她一眼,將右手從方向盤上鬆開伸向她,扶著她的腦袋,深怕她撞到了頭似的,可是這會兒卻發現她脖子光禿禿地,不禁愣了一下。
“車車?”
“嗯,到了嗎?”車車伸手揉了揉眼睛。
“沒,我隻是見你脖子上的那根項鏈不在了,想問問你,是放在了家裏,還是吃飯的時候,你不小心掉在了剛才那個地方?”
“放在了家裏。”車車懶聲說著,連眼睛都沒有眯開過。
明哲頓時鬆了一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小心翼翼地開著車,直到三十分鍾過後,他將車子停靠在了饒宅一米遠的樹蔭下,並再次叫醒了她。
車車晃晃悠悠地從車內走了下去,眯著眼睛對明哲揮了揮手,然後憑著直覺朝著前麵走去。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明哲的視野裏,進入了饒宅,慢吞吞地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卻劈頭聽見了許立的聲音。
“車車,你終於回來了?”
奇怪,為什麼會是許立而不是少爺呢?
車車把眼睛眯開了一條縫隙,抬起頭,“幹嘛?”
“你去了什麼地方,一身的酒味兒?少爺讓我找了你一天,你到底去了哪兒?對了,少爺吩咐了,你要是回來了就打個電話給他。”
“我為什麼要打給他?”車車白了他一眼就回了小窩躺在床上。
許立趕緊跟了進來:“你電話一直打不通,當然是你打電話給少爺了。再說,少爺六個小時之前就坐上去美國的飛機。老爺今天也不知怎麼了,突然進了醫院,好像是老毛病又煩了吧?”
許立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有發現躺在床上的車車已經去見周公子了,哪兒還聽得清他說些什麼?等到他把話說完之後才發現她睡得跟隻豬一樣,他就頓感無語,在原地磨嘰了一會兒,心想反正少爺的話是帶到了,至於她打不打就是她的事了。
許立便打算離開回房去睡覺,哪知遠在美國的少爺,很不是時候地打來了電話。許立立刻接通,三言兩語之後,絕不贅述地給饒辰描述了一下此時醉成一團爛泥的車車。
饒辰一聽,在電話的另一邊火大地要許立把電話給車車,許立不敢怠慢,立即行動起來,可是車車不搭理他不說,還用腳去踹他。許立心中納悶極了,思來想去之後,直接把電話擱在車車的耳邊便不管了,扔下隔空對話出現各種語言障礙的兩人,往門外走去,並拉上了房門。
饒辰在電話的另一頭哼哼唧唧地像個話嘮一樣,不停追問著車車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要喝酒,跟誰一起後,還告訴了她回程的時間,卻沒料到車車一伸手“啪”地一聲,電話被她揮到地上,結束了那如蚊子般“嗡嗡嗡”令人煩人的話語,將時間過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車車一個不小心就睡到了下午二點,一醒來看見牆上的掛鍾,不禁驚訝地張大了眼睛,急急忙忙翻身下床,偷偷摸摸地在房裏整理著屬於自己的東西時,隱隱中好像記得昨兒饒辰跟自己說過什麼,可是腦袋卡殼地厲害,她完全想不起他到底說過什麼,就停下手中的東西,悄悄地跑了出去溜到饒辰的房間想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