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車眉梢一挑,不解地撓了撓後腦勺瞟了他一眼,就把還在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默默不語地和他一塊吃著飯。
瞬間,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兩人,突然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明哲用眼角的餘光悄悄地瞧著車車,將她從上審視到下,發現她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便猶豫了一下,慵懶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以一種無心的語調,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這麼想出去,不如我一會兒帶你去買幾套更換的衣服吧。最近天氣時冷時熱,你老穿著短袖,萬一感冒了,也沒有人會照顧你。”
“……?”車車心中稍稍一怔,如小鹿亂撞般,神經突然繃緊了起來,如電影裏的慢鏡頭般悻悻地撇過頭去,望著他那雙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的雙眸,嘟嘟囔囔地從嘴裏飆出一句,“你真好。”之後,她臉上就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夾了一塊肉笑嘻嘻地放在明哲的碗中,見他斜著小眼神兒來看著自己,車車便趕緊垂下腦袋,裝模作樣地吃著飯。
明哲心底一暖,泛起陣陣的漣漪,腦中閃過無數紛雜糾纏的情緒,嘴角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兩人吃過午飯,車車就風風火火地把剩下的飯菜放到廚房裏,一轉身便瞧見明哲站在門外,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她趕緊朝他走了過去,明哲就把手中的衣服跟鴨舌帽遞給她,“穿上吧,今天可能會下雨,外麵有點冷。”
車車臉上仍舊掛著微笑,悻悻然地伸手接過,把衣服穿上帶著鴨舌帽,就跟著他便往外麵走去……
這北山一帶真是有夠荒涼的,到處都還在拆遷跟修渠,唯有一條街零零散散地開著幾間商鋪,也沒什麼地方可逛的,明哲給車車買了一個冰淇淋甜筒和幾包薯條,就帶她去了北海島,與她迎著海風漫步在沙灘上,四處林木蔥鬱,浪花綿延,一個接著一個往岸上滾來。
而前麵不遠處,還有一艘布滿鐵鏽廢棄倒立在一旁的遊艇。
車車一時頭熱,趕緊伸手拉著明哲的胳膊就朝著那艘遊艇跑去,爬了上去坐在遊艇上,和他一起欣賞著低沉沉地雲層,好像觸手就能摸著似的。
車車伸手撐著額頭,臉上顯出了一種奇妙的表情來,好像她腦中在糾結著什麼,從眼中全泄露了出來,裏麵有猶豫、激動和想念……
奇怪,她今天看起來好像興奮中又帶著一股失落似的?
“你怎麼了?”
“我想起了少爺,”車車露出了可笑的表情,邪惡的伸出小舌頭舔著手中的甜筒,“還記得那次吊扣遊艇的事嗎?我掉入海中差點死掉了,是他救了我。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像在天空飄蕩一樣,突然耳邊聽到有人叫我小賤包,然後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他,他好像是上天派來救我的神靈一樣,讓人覺得好像童話一樣。”
救她的人,明明是他,不是嗎?
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印象……
明哲有點遺憾地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連語調帶著一種自嘲,“是嗎?
或許,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吧!”
“嗯?”車車覺察到了他語氣中的異樣,忍不住瞥眼去看著他,“你怎麼了?”
明哲心中一怔,趕緊斂了眼中的神情,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可能是剛才起風的關係,沙子吹到眼中了。對了,那你喜歡他嗎?”
車車笑而不語,臉頰如桃花般粉嫩嫩地,露出了羞澀的表情,也不知她是不好意思回答,還是不想告訴他,趕緊把話題岔開,扔給他一個轟炸型的問題,“話說,你房間裏麵的那些照片,是不是都是你任務時,想要除掉的人呢?上次在遊艇裏麵被暗殺的那個人,是你幹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