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很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再次撇過臉來看到她眼中所流露出的那抹關切,他又不好采取無視的態度,隻好隨口敷衍她:“我隻是想找個地方避一避。出門時,遇上幾個麻煩的人物,然後被他們一路追趕,也不怎麼就來到這兒,看到有間房子的窗戶沒有關牢,所以就進來了。”
聽完他的解說,車車明白他突然翻窗進來的目的是什麼了,本來剛才呆坐在浴缸中就想問的,隻怪她太緊張咬到了舌頭。
可是,這一切是不是又太湊巧了呢?
他被人追著追著就跑到了這兒來,然後還進了她的小窩裏,正巧她正在洗澡,再然後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的身子給瞧了個精光?
車車沉默地垂下腦袋,臉跟詐屍一樣,一會兒變得煞白,一會兒又變得緋紅,實在是思考很無力,審判力也很無力……
車車隻能以幽默的心態來對待這件事情了。
她在心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後,忽然意識到明哲身上的傷口還在淌著血。
他怎麼也不吱下聲提醒提醒她呢,害她差點都忘記了。
車車撇了撇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傷口,想查看下他傷口的深淺?
可是就在她指尖觸摸到明哲那強健的肌肉時,他心中猛地一驚,全身頓時有種觸電的感覺,肌肉全膨脹了起來。
隨即,他緩慢地轉過頭來凝視著車車,也不說話,好像習慣了與人沉默相望一樣,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她。
車車被他搞得一陣莫名其妙,膽怯怯地把手縮了回去,手心卻冒出了一些細汗,她小聲地說著:“我見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想看看你傷得深不深?我記得家裏好像有止血藥,你跟我過來吧。”
一向很難理解女人那微妙複雜心理的明哲稍稍遲疑了一下,見車車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就將湧上嗓子眼裏的話吐了出來:“你不害怕我嗎?”
車車搖了搖頭,“不害怕,我跟你也不算是陌生人吧?我們昨晚在遊艇上還聊了很久。隻是,你一直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昨天還擔心著你會不會像石沉大海一樣,永遠都消失了??”
消失?
明哲感到有些疑惑,定定地凝視著她的背影,暗暗嘀咕,她對昨晚溺水的事,或許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了?!
“對了,我叫林車車,你呢?”車車轉過頭來,“你叫什麼名字?”
“明哲,歐陽明哲。”明哲邁開腳步,跟在車車的身後,隨著她來到了客廳,從房中的擺設和布置上來看,她應該是一個人住?
明哲很快在心中就得出了明確的答案。
“原來你的姓是複姓?歐陽明哲,明哲,嗬嗬。”車車神經質地喃喃自語著,蹲下身在電視櫃的抽屜裏翻找著藥箱。
“明哲,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你應該是個混血吧?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又跟那些混血兒不太一樣。”
明哲坐在身側的沙發上,神情顯得有些慌張起來。
他不想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便隨便找個一話題給岔開了,“你平時都一個人住嗎?”
“當然,難道你還跟你父母住在一起嗎?或者你跟你女朋友一起住?”
明哲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陷入了沉默中,好像他這個人真的習慣了,把別人的問題潛移默化,最後無視掉,陷入久久的沉思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