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這個突然出現的小男孩,她還想知道其他的信息。
“容叔,你的家人呢?”
“……都死了,我是少主的人。”
“那我的家人呢?”
“聽少主曾經提起,雙親都已經離世了。”
啊——她這麼慘。
幾天後——
落日餘暉,燭歡靜靜地坐在淺灘上,看著流水從腳下緩緩淌過,神情慵懶又清冷,就好像這個世界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咕嚕咕嚕——”
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水麵開始翻湧,感覺這水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不會是……白龍馬吧?
難不成是孫悟空?
大聖?在心裏喚了一聲,莫名覺得有些荒謬。
燭歡撐著手,站了起來,邁開步子湊近了些。
感覺這個有點怪,她得仔細看看。
一個黑影在水裏若隱若現,被水波衝淡又聚攏。
漸漸變的清晰了起來——是一個小男孩,雖然看不清五官,但依稀辨得就是那個死寂一般的小男孩。
他手裏持著一把精致的手槍,直直地指著她,槍口正對著她的眉心。
燭歡眉角上挑,順手將黑影給撥散了——真是晦氣。
本以為這樣的小插曲就此翻篇了,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裏,到處都彌漫著詭異的氣息。
突然浮現在空中的大骷髏頭,還有懸掛在門上淌血的大公雞。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在她吃飯的時候,從天而降的一顆子彈,精準掉落在她的湯碗裏。
簡直……欺人太甚。
燭歡覺著這石堡鬧鬼,便一間一間的閑逛,要是有人來了,恐怕得嚇死,畢竟石堡裏烏漆嘛黑的一個人影還飄來飄去。
半夜從負一層一直爬上了閣樓的小平台,也沒發現有什麼古怪。
燭歡靠在欄杆上,腳下是破破爛爛的穹頂,她一身長長的白裙,這是她從廢墟之中翻出來的。
裙子單調樸素,甚至有些破舊。但她毫不在意,一身慵懶的勁硬是給她穿出了幾分高貴。
這裏視野開闊,向遠處眺望還能看到山尖的輪廓。
“易守難攻……怎麼還能被人找到這兒來。”她靠在欄杆上喃喃道,指尖不住地敲點在欄杆上。
夜深人靜時,耳邊傳來了蟬鳴和樹葉的沙沙聲。
“嗞——”
一聲短暫的電流聲突然響起,燭歡猛的回頭,在她的身後有一輪碩大的圓月。
明亮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微眯著眼睛,用手擋住,從指縫中恍惚看見一個身影正向她走來。
“少主——夜深了。”
燭歡的目光落在麵前的人身上,他的頭發和月色融為一體,讓她莫名有些眩暈。
容叔……
獨立高聳在石堡之上的平台,兩個身影相互對望著,月光纏繞在他們的身上,
“容叔的房間是哪一間啊,我好像都沒看到。”
“少主你不記得了?”他垂著眉頭淺淺笑了。
“早就毀了……我就在林子裏搭了個木屋,也方便守著這裏……”
這麼大的石堡,竟然都沒有了他的容身之處。
燭歡長歎了一口氣,她該是讓他繼續留在這裏呢,還是應該放他離去。
或許,他自己早就有了答案,她還要讓他再做什麼呢。
“罷了罷了,明天咱接著通溝!走——睡了。”
她擺了擺手,直接從台上跳了下去。反正也摔不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容叔走到她剛離開的位置,以同樣的角度向那輪圓月望去。
“……”
石堡裏的蠟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燃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是容叔點燃的。
她順著燈火通明的走道,回到了她的臥室。裏麵幾乎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半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