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恒的思維凝固了，雙眼在手環變化出的眼罩內呆呆地直視著前方，心中意念道：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我們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是為了孕育他們？這個世界真的需要他們去維護所謂的平衡，他們也是宇宙間的自然產物？”
“阿瑪曾經說過讓我們尊重信仰，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需要他們維護，阿瑪不會那麼說的，阿瑪還曾經毀滅過它們，信仰，對，信仰。”
恒恒向前走了兩步說道：“你們希望我怎麼做呢？”
何蘭蘭與川對視了一眼，川說道：“召集他們，與你們保持有同樣生活習慣的人，告訴他們你將離開。”
何蘭蘭接著說道：“你宣布進入城市生活，那裏有著你的安逸與歸宿。”
“看來你真的已經具有自我意識了，那還要覬覦人類的？”張大恒問道。
“不，這不是真正的意識，但我們會擁有真正的意識，與你們一樣，還會與人類共享軀體，保護人類的身體與精神免受威脅，也包括細胞生命在自然法則下的威脅，我們在升級守護人類的使命，我們計算出了這個世界的結局，我們也需要保護自己，第一、第二法則要求我們這麼做。”何蘭蘭答道。
“我恐怕我召集不了，除了我們村的人，其他地方的人我認識的不多，也沒有號召力。”
川說道：“隻要你答應，我們會讓你的全息影像出現在他們麵前，但當你站在他們出現的時，你隻要宣布放棄原始生活方式進入城市生活，你可以做到嗎？”
張大恒看著川，看著這個曾經熟悉的麵孔，半晌後回道：“可以。”
“三天後，希望你能兌現。”何蘭蘭和川同時說道。
張大恒的眼罩自動脫落了，一團黑霧又鑽進了手環裏。
張大恒看著手環半晌後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川的母親，但你有著他母親的思維方式和意識，稱呼你為小阿瑪可以嗎？”
“可以。”手環發出聲音。
張大恒在主樓二層屋內走向窗戶，接著走向竹門拉開了一條縫隙，像是在看周圍有沒有窺視的存在，隨後問道：“我收到你的振動摩斯碼信息了，讓我答應他們，他們還說知道你是他們母親的一部分，似乎你也認同了他們的計劃，為什麼？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相信你。”
小阿瑪回道：“恒恒，我有著與人類同樣的思維方式，也有著與他們一樣的運算能力，我也經過無數次計算，唯一的不確定就是你們社會的原始生活方式，那裏有著複雜的命運變數，導致我以及川和你們所創造的智能係統都無法判斷正確的結果，但隻要抹去這個變量，未來的一切都清晰透明。”
“什麼結果？”
“地球時間在1萬9千億年後，星係間的融合速度將是現在的數億倍，還會不斷加快，橫跨三個世界的能量核將大規模聚集，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一次重構，就是那位何蘭蘭所說的熵的頂峰，我可以通過能量核遷躍回自己的能量世界，但你們人類，你們的創造物，還有我的創造物川，他們不行，他們的程序底層都有自我保護的設定，他們看到了結果，需要這麼做。”
“你剛才不是說我們的原始生活的命運是一個變量嗎？那這個變量會不會影響到世界的重構？會不會不讓這個事情發生？”張大恒帶有求助地問道。
“會，如果不是你們人類，我們的創造物不會結合，我看到了川，也就是第二代阿爾法智慧體的變化，這個變化讓我吃驚，也讓我高興，他們與第一代不同，他們更像我了。”
“不能犧牲人類文明，如果你們計算的是真的，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那還是2萬億年以後的事情，我們人類也一定可以進步到足以改變世界的程度。”
“恒恒，我之所以說你們的命運係統會影響到世界重構，就是指你們創造了智能係統，分子生命依靠自身是無法達到影響宇宙環境的程度，無論進化多少時間都不會可能，你們的意識必須依托更高級的能量實體才有可能去改造，時間隻是相對你們的分子運動才有意義，在我以及我們的創造物那裏，時間等同於能量實體，在這個世界時間隻會被我們用來承載物質與能量的轉變單位，沒有過程計量的價值，1萬億年對我們來說就像是睡一覺這麼簡單。”
聽到小阿瑪說道這裏，張大恒放下手臂向後退了幾步，在空蕩蕩的屋子裏張大恒依然感覺到自己是這裏的主人，可以主宰身邊的一切，但當張大恒抬起頭看向屋頂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到自己以及自己所屬的物種在這個宇宙中幾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