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於暗自心驚,他沒想到馬九的功力竟如此之高。馬九笑聲一停,燭火複燃,房裏又恢複了光明。
胡於的槍還是頂在馬九的頭上,他現在有些進退兩難,放下槍就意味著認輸,從此不要跟楊家作對。他看了看手裏的槍,心裏暗想,你馬九功夫再高,我也不信你能躲過子彈。
胡於一咬牙打開了槍的保險。
馬九站在那一動不動,望著他一臉輕蔑。
胡於心裏一下又沒了底。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這時楊長慶兄弟走了進來,見胡於正用槍指著馬九的頭。長慶趕緊上前拉住胡於,說道:“胡兄,你這是幹什麼,連老前輩你都敢不敬。”
胡於回頭怒視楊長慶。楊長慶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是為你好,你要亂動,十個腦袋也玩完了。”
胡於不解。
楊長慶指了指他胸前。
胡於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侯胸前劃開了一道口子,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想來是剛才馬九長笑之時出的手。
這一來胡於更覺下不來台,他找了張凳子坐下,嘴裏喊道:“來人。”
立刻有十幾個全服武裝的軍人衝了進來,一水的美式裝備,手持連發衝鋒槍。
楊長慶也不由臉變了色,他這才知道,胡於提前離場原來是幹了這些勾當。他對胡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胡於其實也不敢真拿他們怎樣,這會耍起了賴,他說:“我今天帶不走梨花,你們誰也別想帶走。”說完他看著楊長慶,滿臉挑釁。
楊長慶心裏明白,這胡於是衝著他來的,可是自己目前手中無槍,又奈何他不得,不覺心中氣悶。
一進間屋裏沒人說話,場麵一片死寂。
這時楊長坤站了出來。他對長慶道:“二哥,我看你和林局長還是先回去吧,梨花又不是貨物,那由得你們爭來奪去,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要是傳到軍長那裏,更是不得了。”
楊長慶想想覺得有理,今日胡於在這,他就是有想法也是辦不成了。就招呼林大富有走了。
楊長坤又對胡於說道:“團座也請回吧,我楊長坤在這裏,就沒人能請梨花姑娘去唱堂會。”
胡於點了點頭,他也得借梯下台,何況這馬九也並不是好惹的。他一揮手,也帶了手下走了。
楊長坤又對馬九爺說道:“九爺,我能在這跟梨花姑娘說會話嗎?”
馬九笑道:“當然。”說罷他也退了出去。
楊長坤拉過椅子在梨花旁邊坐下,他笑著說道:“梨花姑娘,今天真是對不住了。”
梨花白了長坤一眼說道:“少爺不必客氣,我們做戲子的就是這個命。”
楊長坤激動道:“我從來都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我母親當年也是唱戲的,我一直是在心裏敬著這門藝術。”
梨花低頭沒有理他,心裏想,這樣的公子哥兒見多了,什麼樣的花言巧語沒見過,不過是紈絝一個。
楊長坤道:“我聽姑娘唱得情真意切,那聲音如飄在高高的雲端,綿綿不絕。柔中帶著剛,剛裏有柔。請教姑娘可是程派?”
梨花眼睛一亮,看來這人倒是懂些道行的。梨花笑道:“小女子學的正是程派。隻因我師硯秋先生,打了日本特務,歸田務農,我隻好避禍於此。”臉上笑著,梨花眼裏卻有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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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