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一聽到這聲音,像被電擊了一下,渾身一抖,縱身跳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怔怔地望著那牆壁。
“靈子,靈子,是我呀!”那聲音帶著哭,又帶著驚喜。
“你,你是誰?”阿穎也吃子驚,急忙來到牆邊,牆上一處泥灰斑駁處,有著一個鴨蛋大小透光的孔隙。
顯然,那人是從這洞裏看到和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我,我是它原先的主人,金老葫,也是被蒙麵人和疣子龍他們抓來的。靈子,快,到這邊來,幫我打開鐵門!”金老葫激動得聲咅直發抖。
原來,那一次攔劫時,後腦勺上的一擊,隻把金老葫打得昏死過去,並沒有斷氣,而靈子卻以為他死了,絕望地逃走了。蒙麵人吩咐把他拖來,關在這兒,待到蘇醒過來時,金老葫首先看到的是擱在他脖千上的一把短劍,嚇得他冷汗直冒,連叫饒命饒命,並一口答應,隻要能找到靈子,一定叫它去幫著偷盜。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樣,才能保住性命。所以,他也一直盼著,盼著能早一點找到靈子。
寶兒此刻也聽出來了,是的,是自己原先的主人,它本來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那可怕的情景至今還記憶猶新,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這怎麼不叫它驚喜交加呢?它“呀”地叫子聲,立刻縱身蹦了出去,而金老葫則在他的那間屋裏急急地喚著:“在這兒,我在這兒,快,把鐵鎖打開!”
不用說,寶兒用它那鋼針隻幾撥弄,就打開了門鎖。金老葫那光光的腦袋上有一條大血疤,滿臉汙垢,胡子拉碴,衣服破爛,幾乎像個鬼樣的,盡管如此,寶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欣喜地一蹦,就摟住了金老葫的脖子。
金老葫顧不得跟它親熱,隻是輕聲說:“快,咱們快走!”說罷,拉著寶兒便徑自要走。
寶兒一愣,它弄不懂,自己的老主人記性怎麼這麼壞,難道忘了隔壁還有自己的好朋友還沒走哪!它不肯走了,使勁一掙,掙脫了金老葫的手,又回到了阿穎的那間屋裏,扯著阿穎的衣角,呀呀地叫著。金老萌沒奈何,也隻好跟了進來,催促著:“喂,小兄弟,快些走吧,你爹已死了,沒辦法了!”
阿潁聽了此話,隻好抹去眼淚,一咬牙,站起身來。
可就在這時候,卻聽得“咣當”一聲,那鐵門從外麵鎖上了。阿穎和金老葫大吃一驚,金老葫急忙奔過去,猛拽那門,可是哪裏拽得開。
“哈哈哈,這就叫自投羅網,一網打盡!”
“你們都中了我們頭兒的牢籠計啦!”外麵的人得意地狂笑著。原來蒙麵人估計阿穎一定會來救他父親的,派疣子龍一直躲在暗處窺伺著。當阿潁與寶兒進去時,那疣子龍就躲在不遠處看著,故意不發作,待到阿穎他們要想一起往外逃時,他們才將鐵門反鎖上。
“快,堵住,那小窗!”發出這急切的帶著些生硬味兒聲音的,正是那個蒙麵人。
這一句話,恰好提醒了阿穎。阿穎趕緊一指牆上那僅有一尺見方,裝了鐵條的小窗,喊道廣寶兒,快,快出去!”
寶兒一聽,馬上就領悟了,縱身一躍,已到了那小窗上,再一縮身,便鑽出了鐵窗,幾躍之後,就消失在夜色甲了。
“頭兒,糟了,那猴兒跑了!”這是剛剛趕到窗下的郎三的怪叫聲。
“它的主人在這兒,它會回來的!”那蒙麵人卻很平靜很自信地說。
金老葫跺著腳責怪道:“瞧,全是你,磨磨蹭蹭的,這下可好,連我也陪你一塊兒倒黴!”
阿穎感到很過意不去:“金大伯,是我連累了你,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呢?”
鐵門外麵的人大笑著說:“辦法很簡單,叫那猴兒為我們幹事!”
阿穎一聽,頓時怒上心頭,他挺起身大聲道:“不,辦不到!”
“金老葫,你呢?現在,你的猴兒已經找到了,它肯定就在不遠處。”那是龐子龍陰陽怪氣的聲音。
“這,這……”金老葫為難地望望阿穎,額上突然冒出汗來。
“好吧,讓你們商量商景,明天太陽出來時,就一定要給個答複!”說著,鐵門外的人便走了,不用說,這是假的,必定還有人守著。
阿穎和金老葫兩人疲乏地倚牆坐下。望著父親的遺體,阿穎牙齒咬得格格響,他好恨啊,恨這一夥凶殘的歹徒,也恨自己過於疏忽,竟然中了他們的奸計,更恨自己沒有本領跟這托歹徒拚上一拚,把他們一個個全殺光。他還擔心,寶兒現在在哪兒呢?它會不會冒冒失失地回來,被這些歹徙再抓住呢?
金老葫一副沮喪的樣子,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急急爬到阿穎身邊,可憐巴巴地央求說:“小兄弟,求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