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時候,兩個人仍睡在一張床上,睡覺前楊裕滕特意貼了邊,可不知怎的,半夜裏醒來人就又睡到了霖子宏的懷裏,他從後擁著他,一隻手臂墊在他的頸下,另隻手鬆鬆地攬在他的腰間,這種在無下意識下做出的舉動最是能柔化人的心。
楊裕滕不覺出神,怔怔看他片刻,不知不覺中,唇角就翹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輪廓,從飽滿的額頭,到深陷的眼窩,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豐厚的唇,然後滑到鋒利的下顎,熟睡中的霖子宏褪去了幾分冷傲和銳氣,更像個未經世事的孩子,這樣的人,看起來複雜,卻又無比簡單。
楊裕滕神思恍惚,眼前這個男人和霖子軒太像了,起初隻是因為相近的名字,楊裕滕對霖子宏就多了幾分留意,相處的久了他驚奇的發現兩人不僅名字相似,連長相也很神似,單看眉眼口鼻沒一處相同的,可組合在一起就有一種驚為天人的相像。每次楊裕滕看到霖子宏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想起和霖子軒的點點滴滴,如果不是霖子軒說過家中隻有一個姐姐,楊裕滕都要懷疑他們兩個人是親兄弟了。
都說思念是殘忍的,因為那該死的無力感,因為他知道他的思念沒有結果。也許,思念本就不需結果,它不過證明了那個人在心裏曾經存在過,隻是從那以後楊裕滕一天也沒有在愛過,太久了,久到早就忘記了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楊裕滕從來沒有在故意等霖子軒,隻是習慣了一個人,其實仔細想想他和霖子軒之間也沒經曆過什麼刻骨銘心,至死不渝,無非就是一些粗菜淡飯,柴米油鹽的平淡日子,可莫名其妙的就是忘不掉。他屏蔽了有關那個人的一切,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裏,他不再為了那個人徹夜失眠,心痛不已,以為已經想通了,隻是偶爾依舊還是會想起,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放下他。
遇到霖子宏的時候,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又全部回來了,仿佛加了助燃劑一般,每一根神經都無法抗拒的燃燒。很多時候他也矛盾,也糾結,理智提醒他不應該去招惹霖子宏,因為他清楚自己不過是將他錯當成霖子軒,可他喜歡這種錯覺,迷戀這種錯覺,即使他知道這麼做不好,對霖子宏來說也不公平,可他就是舍不得拒絕,感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已經被這錯誤的信息素給麻痹掉了,這種渴望在霖子軒出現之後變得更加的強烈,是逃避,是寄托,是慰藉,還是報複,楊裕滕自己也說不清楚。
霖子宏的每一次擁抱,每一次觸碰,每一次親吻,都好像喚醒了他身體裏的某種基因,最可怕的是他心裏不僅沒有產生抗拒排斥的情緒,反而覺得......舒服。
一整夜楊裕滕睡的很不踏實,腦子裏不停切換霖子宏和霖子軒兩個人,躺在床上的他仿佛無數次墜入夢裏,又無數次被拉回現實。
清晨天邊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
霖子宏用指尖撩起楊裕滕額前的柔發,輕輕蹭著他的鼻尖,看著那乖巧的睡顏,不禁勾唇一笑:“起床嘍,小貓咪。”
“嗯......”楊裕滕被吵醒,聲音裏帶著昏昏欲睡的混濁和慵懶
“已經天亮嘍,要起床嘍。”
“我再睡一下。”
“可是我肚子很餓。”霖子宏語氣帶了點委屈,又帶了點討好的意味。
楊裕滕縮了縮身體,腦袋往被子裏拱,聲音沉悶沙啞:“嗯......不要吵我啦。”
“我有準備禮物給你哦。”
見楊裕滕不動,霖子宏俯下身,自帶低音效果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時,楊裕滕身上的表皮細胞突然集體造反,一個個興奮地顫栗起來。
楊裕滕猛地張開雙眸,目光直抵霖子宏眼底。
“你醒嘍。”霖子宏翻身壓到他身上,笑盈盈地看著他,心情很好地樣子:“送你一個早安吻。”
說完霖子宏溫暖,柔軟的唇輕輕落在楊裕滕的唇上,隻是一個淺淺的吻,卻像一道閃電一樣擊中了他的心。
楊裕滕睜大了眼睛,不發一言地看著他,半響,輕斥道著說道,聲音裏卻不見惱怒:“霖子宏,你不可以這個樣子。”
霖子宏看著他氣急敗壞地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捏著楊裕滕的下巴,用他獨有的霸道傲嬌的口吻說道:“為什麼不可以,老子喜歡,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