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裕滕懷裏捧著霖子宏的衣服猶豫不決,上次從他家借穿的衣服價格實在高的離譜,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拿在手裏,可他是真的不想主動去招惹他。
突然手機響個不停,楊裕滕把手機從衣袋裏掏出來瞥了一眼,瞧見來電顯示的是霖子宏的名字。
“下樓,門口等我。”電話接通,霖子宏語氣生硬,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楊裕滕還在考慮要不要聯係霖子宏,霖子宏就主動送上門,還真是巧了。
霖子宏雙手插在褲兜裏,雙腳交叉倚在車旁,維持著一個帥氣的姿勢,見到楊裕滕不耐煩的吼了一聲:“你很慢耶,要等你多久啊。”
“不好意思。”楊裕滕一路小跑來的,本就白皙的臉蛋變得一抹紅潤,他把衣服擺在麵前,“這個是上次在你家借的衣服,我已經幹洗好了,還給你。”
霖子宏看了一眼,隨便將衣服丟在後座,拉著楊裕滕就上了車。
這是第一次,楊裕滕單獨麵對霖子宏,尤其是這樣在車廂相對很小的空間裏,他和霖子宏之間距離很近,一側頭就能很清楚地看見霖子宏的側臉,可能是緊張,或者是害怕,心跳聲古怪地喧囂著,這麼安靜待著讓楊裕滕很難受,總不能一直也不說話,
他似乎花了很長時間,才積攢夠了勇氣開口:“霖老板,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霖子宏微微側目,眉心顯現出些許不悅:“什麼霖老板啊,我沒有名字是嗎?我名字叫霖老板嗎?”
楊裕滕一個激靈,連忙說了一聲:“對不起。”
楊裕滕是個性格很溫和的人,沒什麼脾氣,家教又好,遇到什麼事,不管怎麼樣都會先說不好意思,對不起之類的,他第一次遇到霖子宏這種類型的人,氣場太強,也很不好接近。
霖子宏沉默了半晌,接著又淡淡回道:“易恩買了個島,想我去玩一下,聽說那裏曾經是一間麻風病院,那個年代這種病是很恐怖的傳染病,醫生和病人都要與外界要完全隔絕,以防止疾病蔓延,上島的人有進無出,隻有等死,最後就變成了一個亂葬崗,所以積存了一些怨氣,經常鬧鬼。”
“啊?”
楊裕滕心裏咯噔一下,他有點聽不懂霖子宏的這一番話,也真的是理解不了有錢人的腦回路,買個鬧鬼的島是要幹嘛?養小鬼嗎?玩一下?這有什麼好玩的,所有的恐怖片都告誡人們一個寶貴的真理,那就是沒事千萬不要去鬧鬼的地方冒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楊裕滕喉結處動了動,好半天才說了一句:“那希望你玩的愉快,我在這裏下車就可以了。”
“你神經病啊,不知道高速不能亂停車的嗎?你要害死我啊。”
楊裕滕的心都涼了半截,說話的語調有點兒變味兒了:“不是啦,好吧,那下了高速你放我下車吧,我自己找車回去。”
“找什麼找啊,我說過讓你回去了嗎?你要跟我一起去。”
楊裕滕一驚,怕什麼來什麼。
“我不要去,這個我不要。”楊裕滕果斷拒絕,他懷疑自己的聲線都開始有點發顫。
霖子宏冷笑一聲,語調漫不經心中帶了點不容置喙的威嚴:“去不去由我決定。”
“我不要去啦,真的不能去,我還要訓練啊。”
“公司是我的,你能不能訓練也是我決定。”
楊裕滕的雙瞳不受控製地緊縮,聲音驚恐夾雜著幾分哀求:“我不要,拜托,我真的不要去。”
林圖聽出他語氣裏的小委屈,看著他繃著的臉不由啞然失笑,狠狠的踩下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