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中文蠻好的,在家會講中文嗎?”
“在日本時候都不會講,隻會聽,我十四歲的時候去過上海念書,那時候就有學過一下。”
徐銘傑翻了翻簡曆像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意外道:“哎,你念餐飲係的哦。”
“嗯哼。”楊裕滕點了點頭。
“那你很會做菜嘍,你很喜歡做菜嗎?你是來台灣才開始學做菜,還是你在日本就很會做菜?”徐銘傑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楊裕滕清了清嗓子,認真回答道:“在日本不太會做耶,因為就來台灣之後一個人住,所以晚餐都會自己煮,其實蠻愛煮飯的,所以選擇學餐飲,學一下基本的料理概念。”
徐銘傑讚賞的點了點頭,瞟了一眼霖子宏然後對楊裕滕說道:“長的帥,又會做菜,你在學校一定很多女生喜歡吧。”
楊裕滕搖頭:“沒有啦,我在學校是蠻低調的啦。”
徐銘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身子往前傾了傾:“怎麼可能。”
楊裕滕略有些羞澀,連忙否認:“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交過幾個女朋友?”
“處了多久?”
“你喜歡曖昧滿點的?”
“還是你是那種射後不理人的。”
“你第一次什麼時候?在台灣還是在日本?”
徐銘傑問題越來越多,潮水般的問題像他湧來,開始還算正常,越來越沒下限,尷尬到楊裕滕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虛的要命,可又要裝出一副禮貌的樣子。
他眼神飄忽,卻發現霖子宏正盯著自己,那雙鷹眸仿佛看穿了自己,有那麼一瞬間楊裕滕居然還有種錯覺,他居然感覺時間驟停,全身的血液好像也不在流動,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很糟糕。
鷹眸的主人微微皺眉說道:“你是要唱歌是嗎?”
在場的人聽到林老師的聲音都傻眼了,整場麵試到現在霖老板都是一副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樣子,沒有開口講過一句話的他居然開口問楊裕滕要表演什麼才藝?
楊裕滕長籲一口氣:“我是彈唱。”
“唱什麼?”
“是廖俊濤的《誰》。”
“誰?”
“嗯,《誰》。”
“我問你,誰。”
“呃......”
楊裕滕聲音一滯,他才弄明白,霖子宏是在問他廖俊濤是誰,可這首歌是他朋友介紹給他的,聽過以後就是很有感覺,很喜歡,這個吉他的旋律也感覺很舒服,可對於這個歌手,實在因為時間有限他沒有去很好的了解。
“算了,開始吧。”霖子宏鎖著眉,不耐煩地開口。
“並沒要求有誰能體會
更別善做慈悲
同情才不會給我安慰
反而讓我流淚
走得越近心越像刺蝟
從未卸下防備
告訴自己其實無所謂
徹底粉碎
在你眼中我是誰
你想我代替誰
彼此交換喜悲
愛的多的人總先掉眼淚
在我眼中你是誰
每天想你心好累
擁抱讓你好累
愛的多的人總先變虛偽”
拿起吉他的楊裕滕和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叢容,高雅。他的聲音很特別,甘洌,溫柔,不霸氣,不嬌媚,也不柔弱,但就是聽的人酥酥麻麻的。
舒服的旋律宛如林間一泓潺潺的清風娓娓的傾訴,拂過人的心間,彌漫在整個房間,這一刻是安靜的,楊裕滕美好的就像是一幅靜止的畫,讓看著他的人心也跟著平靜。
楊裕滕一曲過後,所有人都默默的點頭。
霖子宏卻站起身走向他,臉皮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個飽含譏諷的笑容:“你就這種水平,我還真的高看你了。”
楊裕滕有些緊張,有些躊躇的看著他,隻是那雙眼睛燦若繁星,清波無垢。
全場人都相互使了個眼色,霖老板嘴上雖然放狠話,可語氣卻有些不對勁,但是又形容不出來哪裏不對勁,是寵溺?欣喜?還是嘲諷?完全聽不出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徐銘傑一臉“看透一切”的表情搖了搖頭,也起身走到楊裕滕的身邊,嘴角微微翹起:“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該同情你。”
說完也離開了房間。
楊裕滕像打了一場硬仗一樣,一出門整個人都泄了,心髒跳動得緩慢而微弱,仿佛受了重擊一樣。自己今天的表現真的很差嗎?雖然因為時間緊迫,他沒來得及好好練習,可是也不至於被人講很爛啊,他從小就學吉他,在音樂方麵還蠻自信的,如今被霖子宏這般嘲諷,心裏還是挺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