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推門剛好就看見徐銘傑眼神調戲楊裕滕的畫麵,不知是因為昨晚沒睡好還是空氣質量不好,整個臉都色黑了下來。
徐銘傑手撐著下巴,抬眼看向他,鎮定開口:“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霖子宏無辜地皺了皺眉:“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是想到今天有點重要的工作,不來不行。”
徐銘傑一臉震驚:“重要的工作?你說的該不是公司選人的麵試吧,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種事了?”
霖子宏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我公司選人你來幹嘛?”
徐銘傑語氣賤賤的:“我當然得來了,我得看看有沒有我相中的人啊,也好利用你的職務給我行個方便。”
霖子宏不以為然:“那你有相中的人嗎?”
徐銘傑挑著一邊的眉毛半分玩笑半分真地看著楊裕滕說道:“麵試還沒開始呢,我怎麼知道,不過目前,這個就不錯啊。”
突然被cue的楊裕滕表情錯愕的樣子像極了童話故事裏毫無防備的灰姑娘。他平時的話也不多,性格有些內向,甚至是有點孤僻,處理這樣的場合,沒有比假裝聽不懂更好的處理方式。
“我們公司選人是很嚴格的,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霖子宏聲音有些低啞似笑非笑,雖然眼睛看著徐銘傑,但怎麼聽這話都是說給楊裕滕聽的。
楊裕滕抿著嘴唇,覺得這時候應該回一句,戰戰兢兢的答道:“這個當然,我知道。”
他本身說話就比較小聲,此時被兩位大佬赤裸裸的圍觀,聲音更是小得快要聽不清。
“你說什麼?”
霖子宏眉頭皺了皺,語氣顯得格外冰冷,嚇得楊裕滕縮了縮脖子,明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霖子宏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轉瞬即逝,他認真的看著楊裕滕:“你等下麵試也是這麼小聲嗎?”
楊裕滕心裏咯噔一下,仿佛被人照胸口狠狠捶了一拳,神色有些慌亂。
可能是因為長相的原因,霖子宏身上總是有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輪廓分明的五官裏鋒芒側露的淩厲讓他有種天然的攻擊性。
楊裕滕咽了口口水,慌得大氣都不敢喘,連手心都開始不受控製地冒出汗來。
“霖子宏,你不要進了公司就擺出一副老板的樣子。”
徐銘傑看著楊裕滕那受驚過度的小模樣竟然有點心疼,雖然楊裕滕個子比徐銘傑都還高,但他總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柔軟,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
霖子宏看了一眼楊裕滕既可憐又可愛的模樣,不由得也軟了下來,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但語氣依舊嚴肅認真:“我不會給任何人開綠燈,雖然我讓你來,是給你個機會,但能不能進公司要看你自己的實力,我的公司不養閑人,如果等下麵試你說話要還是這個音量,我第一個淘汰你。”
楊裕滕快被嚇死,連心髒都跟著一哆嗦,頓時說不出話來。
凶,這是霖子宏給楊裕滕第一印象,從裏到外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的眼神裏藏著劍,語氣裏也藏著劍,就好像一把萬劍歸宗的利器,仿佛隨時都能萬箭齊發,將人碎屍萬段。
徐銘傑看夠了,眼眸裏浮動著鬆散的笑意,說道:“好了啦,麵試馬上就要開始了,楊裕滕你先去準備啦,再晚一點可就來不及嘍。”
楊裕滕如獲大赦,他早就待不下去了,甚至開始後悔今天的選擇,終於有機會逃離現場,他感激的衝徐銘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後趕緊跑了出去。
徐銘傑斜眼看向霖子宏,勾起一邊嘴角笑道:“霖子宏,現在人已經走了,說說吧。”
霖子宏微微一怔:“說什麼?”
“說說這個楊裕滕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不要跟我打太極,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昨天挑逗他是在整他啊。”
霖子宏皺了皺眉:“你有毛病吧,我哪有挑逗他?”
徐銘傑眼睛微張,顯現出一些近似天真的疑惑:“你那個樣子不是挑逗嗎?難道是我眼瞎了嗎?”
“你不是眼瞎,你是腦子瞎。”
“你不要打岔,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一定有什麼事,我隻是好奇,他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整他?”
霖子宏揚了揚眉毛,淡淡笑了下:“沒有啊,我隻是覺得他還挺有趣的,玩玩罷了。”
徐銘傑麵色古怪地看著他:“好啊,不講實話是不是,你玩啊,隻是我要提醒你,千萬不要玩過界。”
霖子宏涼涼道:“我還沒問你呢,你跟他很熟嗎?你到底又想幹嘛?”
“我跟你一樣啊,也覺得他很有趣啊,就許你可以玩,我就不可以嗎?”徐銘傑微微眯起眼睛,故意將尾音拉的很長,笑容有些玩味。
霖子宏沒在說話,虎視眈眈地看著徐銘傑,雙瞳如一汪潭水,幽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