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辦,希望你不會妨礙我。”出乎意料地幹脆,貝魯賽巴布沒有繼續就這裏是否是路西法的封印的問題跟華利弗糾纏,看得出他真的有什麼要緊事要做,連同地上的張信在內,魔王沒有一點留戀地走向黑暗深處。
這下華利弗心中更是害怕,如果貝魯賽巴布大聲的反駁他反而讓他放心,可看魔王現在的樣子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就連張信這樣特殊體質的人類也棄若敝履,換做平時,即便隻是聽說有機會得到這種純淨體質的人類貝魯賽巴布都會激動不已吧,傳說中饕餮之王十分鍾愛擁有純淨之軀的食物,已經到達一種吃空天地的程度。
魔王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好像剛才的忽然出現不過是華利弗的憑空想象,眼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唯一不同的是惡魔好不容易從饕餮之王那裏偷來的魔戒之盒消失了。
“戒盒,該死!”盜賊公爵忽然想到了什麼,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條件,他現在真的在路西法的封印當中!
按照正常的情況華利弗就是擠破頭也進不到路西法的封印裏麵,據說從外界通往封印的路隻有一條,被路西法藏在黑金宮殿的某處,而從那唯一的入口進入封印也並不安全,天界施加在路西法身上的封印太過強大,隻要能力稍有不足就會被困在封印中,甚至被封印的力量直接打至消亡。但這些不過是對於一般的惡魔而言,魔王們理論上都可以自由進出封印,不過因為忌憚封印的力量,所以沒有任何一位魔王會冒著風險進入封印當中,在對己不利的條件下跟魔界最強的魔王見麵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其他魔王隨時都有可能被路西法吃幹抹淨。
在今天之前或者沒有任何惡魔考慮過一個問題,那就是魔王們究竟憑借什麼可以進出路西法的封印呢?答案十分簡單,那就是魔王身份的象征——魔戒,擁有魔戒就相當於掌握著整個魔界的權柄,沒有地方是魔界的王者無法到達的。華利弗偷走了饕餮之王的戒盒,就相當於掌握了到達魔界各處的通行證,雖然沒有魔戒那樣神奇的力量,但戒盒在某種程度上是與魔戒相通的,華利弗也正是為了戒盒通行證的用處才偷走它。
這大概就是貝魯賽巴布口中所謂的懲罰,在華利弗得到戒盒之後幻想要去的地方中絕對不包含路西法的封印這樣危險的一項,即使要冒險,盜賊公爵也更傾向於貪欲之王的白銀宮殿那樣充滿寶物的地方,而不是路西法的封印這種有來無回的絕境。
想到這裏華利弗已然無法保持理智,不論如何他一定要想辦法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他還從未聽說有哪個惡魔來過這個封印又安全離開的,所有圍繞封印的傳聞都是說有多少惡魔企圖進入封印,最後消失地無影無蹤,連骨頭都不剩一根。
想到這裏華利弗雙腿打顫,幾乎站不住了,為了給自己壯膽他不得不叫醒地上昏迷半天的張信,“快起來了!”惡魔抬腳輕輕撥弄一下張信軟綿綿的身體,預想中這個倒黴的人類應該隻是外傷,及時敷藥之後應該還能繼續活動,就算不方便行動也不得不忍著,如果留在這裏的話張信恐怕小命不保。
華利弗到不是足夠重義氣,在自己身處絕境中的時候還惦記著跟小莫定下的約定要保護張信,實在是他現在害怕極了,在意識到自己究竟來到一個怎樣危險的環境下之後盜賊公爵迫切地需要一個能夠讓他稍微安心的存在。如果貝魯賽巴布這時候返回告訴他隻要同意把張信交換作為食物就可以保證他的安全,華利弗一定二話不說把張信洗幹淨做好獻給魔王,就是讓他獻上自己的一條手臂他也願意,路西法的封印稱得上是所有惡魔的惡夢,能夠困住那個魔界至強的路西法如此之久,叫其他惡魔怎能不心驚。
張信在朦朧中感覺似乎有人推搡著自己的身體,腦後冰涼冰涼地,像是泡在涼爽的湖水中,身體也有些漂浮的不確定感,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大聲嚷嚷著什麼,隔了一層水聽得並不真切。
心裏忽然一陣煩悶,張信覺得周圍實在太吵了,為什麼在他好不容易地休息過程中會有人一直打擾他,開始的那個聲音是這樣,現在又有一個聲音在大叫,“阿忘,不要吵,讓我休息一會兒。”少年皺著眉不耐煩地撥開推搡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