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理解為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變得有點像是阿忘了麼?”張信嘲諷地一笑,原本笑容陽光的大男孩現在卻失去了一切陽光的味道,那是一個苦笑,好像對自己的遭遇十分無奈,卻又不得不笑。
“你要我做什麼?”短暫的驚恐過後安夜冷靜下來,張信的話提醒了她,她麵前站著的人是跟她合作無數次的張信而不是那個陰鷙詭異的張忘,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張信是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的。
“你現在心裏一定想著我不會害你,我在你眼中就是這麼無私的人麼?你不怕我這次是想把你賣掉,這可是在魔界,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幸運有人救你的。”
不管張信說什麼,安夜冷靜下來之後顯然意誌堅定了不少,並沒有受到張信話語的挑釁,“我不是相信你,隻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想做什麼了。”安夜眼神平靜地看著麵前的少年,那的確是張信沒錯,即使氣質怎樣變化,人身上始終有些東西不會在短時間內改變,安夜確信自己的感覺沒錯。
張信忽然大笑起來,原先兩人之間莫名出現的一絲緊張氣氛隨即煙消雲散,似乎那個陽光少年從他心底複活,揮舞起手中的樹枝,張信的表情顯得有些俏皮“剛才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老薑的確是想把我們也拉住,不過他失手了,繩索距離我們太遠。如果當時我沒有伸手抓住你的話,可能他就會拉住我們了,你不會怪我吧。”
張信說著也不管安夜的反應,自顧自地轉過頭繼續探路向前走,“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跟他們彙合,光憑我們兩個想要找到他們可不是容易的事啊。”
安夜愣了一下,看著張信的背影呆了半晌,直到少年的身影快要從她視線裏消失才回過神來,小跑著追了上去。
在安夜心底某個地方隱隱有種感覺,張信剛剛說的那些話並不是一個玩笑,當然真相可能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危言聳聽,不過絕對不是開玩笑那麼簡單。剛才對話時安夜分明在他提到張忘時從他眼中發現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你一直沒有跟我們說起那天你被他帶走之後發生了什麼。”可能是感覺太過安靜,也可能是想要試探自己心裏的感覺是否準確,安夜沒話找話,忽然提起之前一個大家都十分好奇的問題。
私下裏眾人在沒有張信的場合多次探討過張信失蹤的一個多月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賴婉如認為他一定是被弟弟綁走了險些被殺掉,兄弟二人的關係已經惡劣到無法相處的程度,所以張信才會如此虛弱的出現,他之所以會傷得那麼重全都是被張忘打的。
姬雅則認為是他們兄弟在一起時遇到了危險,張信為了救弟弟才受的傷,可惜張信並沒有成功,即使受傷了也沒能救下弟弟,所以他才會刻意回避有關張忘的話題。
顯然這是一個大家都十分關注的話題,就連沉默寡言的老薑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他認為張信跟張忘兄弟之間有某些難以解釋清楚的誤會,這對他們兄弟造成很大影響,最明顯的就是張信無法使用魔法。根據他的推斷,張信其實應該是一個魔法高手,之所以不能正常使用魔法是因為他內心的排斥,而不是天份的缺失。
安夜對於眾人的猜測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她隻是隱約感覺張信跟張忘的關係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雖然安夜自己是一個感情缺失十分嚴重的人,但她似乎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著天生的敏感,可能是旁觀者清的原因,總之安夜認為張信兄弟兩個其實互相十分關心,這種感情甚至比她跟姬雅之間也不遑多讓。
“我知道你們都很好奇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坦白說我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沒法告訴你。”張信一邊走一邊回答,手中的樹枝像是一條靈活的小蛇一樣輕快的觸擊地麵又迅速移開。
忽然,走在前麵的少年停住了腳步,“我想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你的通訊器呢?”
安夜看著同伴忽然停住的身影,不懂他為何突然這麼講,但還是下意識地把通訊器遞了上去。
張信接過通訊器,看見屏幕上形狀奇異的一塊一塊圖像,慌忙又把通訊器塞回安夜手中,“你來。”少年擺擺手,顯然對於地圖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