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離開後的花園中,自稱米安的青年原地站著,在安夜進入空間門之後他用了最短的時間消除掉一切安夜來過的痕跡。身後傳來熙熙攘攘的談話聲,一群身著白衣的人緩緩走來。
看到站在花園中發呆的米安,那群人忽然停住了腳步,從中間走出一名看起來像是頭領的人,揮手讓其餘的人離開,這個嚴肅的人恭敬地低著頭走到米安身後。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一起出現。”與之前跟安夜在一起時不同,麵對恭敬走來的人,米安甚至沒有轉過頭看一眼,語氣也一改之前的和善,變成一種跟蕭澤平時講話接近的冷硬。
“有人類混入了學院,他們已經在處理了。”來人完全不介意米安的無禮,好像願意同他講話已經是米安給他最高的榮耀。
“人類?”米安心中疑惑,他明明已經把安夜送回去了,還消除了一切安夜留下的痕跡,怎麼還會被發現?
“是的,好像是之前逃走的學生,不知為何又回到學院,相信很快就會找出來。”
聽到混入學院的人類不是指安夜,米安明顯放下了心,暗自鬆了口氣,小心的藏住手中還未完全消散的符印,米安冷聲說道“辛苦了。”
遠遠離開,米安感覺距離身後的人已經十分遠了,張開手掌看到手心裏白色的符印已經消融了大半,歎了口氣,金色的眼眸異常的溫柔,“看來今天好不容易躲過別人的計劃失敗了,好在這個消除記憶的魔法自己還記得很熟。”
天使學院的花園裏,看著米安離開的背影,原本謙卑地弓著身子的人直起身體,腦海中晃過米安藏在手中露出一角的符印,“您究竟在隱藏什麼呢?”
“是你讓他帶走張信的?”酒吧後某個密室裏,拉斐爾一臉不可置信地質問著自己的好友。
蕭澤麵無表情地坐在一個外形十分獨特的座椅上,那是一個黃色的大寫英文字母‘L’,整個懸浮在空中,蕭澤穿著一身西裝像是要參加庭審,坐在顏色鮮豔的新潮座位中有一種別樣的視覺效果。
根本不是要問蕭澤答案,拉斐爾在提出問題時心裏已經知道蕭澤的回答了,不等對方說話,拉斐爾繼續喋喋不休的叫嚷道,“你不怕他真的殺掉張信那個傻小子?他可是在魔界呆了好幾年,什麼事情沒經曆過,你還相信他對張信有什麼親情?”
蕭澤淡定地坐在那裏,表情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可能是看拉斐爾實在太過激動,冷漠的人幽幽地吐出一句話“我在魔界呆的時間更久。”說完這句話後蕭澤閉上了眼睛,好像十分疲憊一樣,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你給我起來,別裝睡,上次你給我的內核我還沒處理好,這次又準備讓我替你擦屁股,沒門!”看到對方敷衍的態度,拉斐爾是真的生氣了,一直以來蕭澤沒少麻煩他,他也都幫忙處理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問題。
可這一次他有些不方便出手,“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嗎?”拉斐爾氣的跳腳,真不知道蕭澤是怎麼想的,居然放任他們去那個麻煩的地方。
“知道。”假寐的人開口回答,仍然不肯睜開眼睛。
忙著發脾氣的人忽然停頓了一下,“難道是你授意的?”忽然想到還有這個可能,拉斐爾整個人瞬間站到蕭澤麵前。
知道躲不過,蕭澤無奈的睜開眼睛,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好像他真的很缺少睡眠,而剛剛要睡覺卻被人吵醒。
“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不想讓他們有遺憾。”蕭澤目光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不過他從來也不是開玩笑的人。
拉斐爾一個頭變成兩個大,他這個朋友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會認真的做一些多餘的事情,偏偏沒人能夠阻止。
“你該做的事情?如果要做你該做的事情你現在就不應該出現在我這。你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在放任自己胡鬧,放著魔界不肯回去,大把的事情需要你處理時你不出現,還有時間管別人兄弟之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瓦沙克都累成什麼樣子了!”
拉斐爾十分氣憤,不知道是想起了昔日同僚如今的悲慘境地還是抱怨蕭澤整天賴在他這裏給他添麻煩,總之他現在看蕭澤十分不爽。
“瓦沙克?他怎麼了。”蕭澤迷惘地看著拉斐爾。
寂靜的宮殿中空無一人,仿佛從建成的那一刻起,這座又整塊黑晶岩構成的宮殿就受到了命運的詛咒,命運開玩笑一樣的在宮殿某處刻下兩個字“冷清”。
從黑金宮殿一夜之間在魔界崛起到名聲響徹整個魔界,這座宮殿中從來沒有同時存在超過十個人的情景。連宮殿主人都經常不在,大部分時間駐守黑金宮殿處理事務的人是瓦沙克,而現在這名魔界著名的惡魔統領也沒有在宮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