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幾年前,她還不認識顧夜城,而那男人卻經常會和自己的爸爸談談生意。透過門縫,她看到和自己幾乎同樣年輕的臉,卻多了同齡人所不及的成熟的氣息,那一刻,她想,自己怕是就這樣被迷住了。
多少次努力試圖接近他,不是被攔在家裏不讓出門,便是在還沒有萌生的念頭下,被馮笛給一下打回了現實。
馮笛告訴她,顧夜城不是一般人,他是個可怕的男人,不能接近他,否則受傷的一定會是你。而現在,她好像懂了這道理,顧夜城就像毒藥,讓人上癮,擺脫不掉,接觸太緊,又會中毒。本身就是個矛盾體。
後來偶然的契機,沒想到無意間參加的攝影大賽卻讓她見到了夢寐以求的男人,而那一刻她又假裝成了傻子,似是搭訕,似是不屑,殊不知心裏早就打成了鼓。
才華與樣貌並存的男人並不多,或者說,就算有這樣的人,卻很難有像顧夜城這樣有魅力的人。他就連生氣,都會讓人覺得幸福。
可是這一刻,馮雙雙的內心是崩潰的,近在咫尺的幸福就這樣毀於一旦,被自己給親手銷毀。而罪魁禍首,無論如何,她都要定義成是這個憔悴不堪的女人——姚佩佩。
“你別動她。”穿過保鏢,顧夜城磁性的嗓音落到馮雙雙的耳朵裏。她架在姚佩佩脖子上的手一戰鬥,在那雪白的脖子上蹭了一層輕微血跡。
遠遠看著那一點點的紅色滲透開來,顧夜城瘋了一樣推開眼前的人快步跑向那個方位,不願讓自己內心深處的女人身受一點點的傷害。
見他直直地向自己奔來,馮雙雙更是緊張,手裏的匕首拿的更加不穩,她盯緊了男人的方向,眼角似是要迸出淚來,“顧夜城!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腳步停下,顧夜城氣喘籲籲地停在三米左右的位置,低頭側視著座椅上狼狽的姚佩佩,她從未如此溫柔地看過自己。怎麼她在這般無力的時候,才會顯得如此溫柔。
沒錯,此刻她的溫柔全都出於真心,提高了眼皮,強忍脖子和臉上的傷痛,姚佩佩緊緊地看著顧夜城,他的輪廓在她眼中變得格外清晰,每一個呼吸聲都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上。
“顧夜城——”姚佩佩發出虛弱無力的聲音,“你別管我,這女人瘋了,你快走吧,別管我——”
“你們要上演什麼感人的戲份嗎?我看還是免了,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
“你快住手吧,你知道你鬥不過我的。”顧夜城的聲音格外平和,額頭上的汗加上陣陣的喘息,更是襯得他格外深沉。
這是他少有的安靜,不然早就會是原來那個翻臉不認人,完全不顧後果的顧夜城。
馮雙雙冷笑,隨即翻了個白眼,露出嘲諷的笑容,“你真的以為自己很厲害麼,我看看你今天到底能不能救出你這老婆,我倒要看看你顧夜城到底有多厲害!”
“所以你到底要我怎樣?”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下來看看,我一句廢話不說,你直接帶走這女人!”
“你……”姚佩佩側過頭,氣憤地看向馮雙雙,咬緊了嘴唇說不出話來,怎麼能提這麼過分的要求!
低頭看了看她,露出一臉的鄙夷,馮雙雙咬牙切齒,眼睛瞪得溜圓,“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屋內的溫度再次上升,本就炎熱的空氣,加上沒有開空調的房間,讓每個人的臉上都滲出了一點汗來。姚佩佩剛要張口對顧夜城說些什麼,馮雙雙卻把匕首架在她的眼前,讓她的話吞進了肚子裏麵。
擔憂、抱歉、顧慮,一時間全都湧上姚佩佩的心頭,她眼中的擔憂攜帶著即將流出的眼淚,第一次這麼深刻地看著顧夜城,想要狠狠地將他身體的每一寸都印到自己的腦海之中。
“我和你爸爸稱兄道弟,你隻不過是我的小輩,跟我說這樣的話,是要承擔後果的,並且,非常嚴重。”
顧夜城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語氣也是波瀾不驚,看向馮雙雙的眼神深邃且凝重,像是在深處有個聲音,替他訓斥著那女人。
女人擋在他麵前,身後躲藏著姚佩佩,若隱若現的線條想要讓他拚命去捕捉,卻還是保持在原地,與眼前無理取鬧的女人四目相對。
幾秒鍾,兩人之間是安靜的,誰都不肯妥協。下跪?簡直就是玩笑,於他顧夜城而言,字典裏就沒有人數二字。
突然間,馮雙雙向前一步邁進,勾住他的胳膊,嘴唇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雙唇上,隨之閉上眼睛,眼角也滑落的淚水,踮起的腳尖似乎拉開的幸福,溫度變得不同尋常。
顧夜城恍然間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用力去推開那女人,然而卻被穩穩地固定住,無奈之下,他才顧不上風度,對於這種女人也無需浪費時間。一用力,狠狠地將她推到一邊,害的她差點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