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姚麗詩漫不經心地說道。
看到她這副仍舊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強硬時,姚佩佩倒是放心了不少,看來到這之前的擔心都是浪費。既然這麼有精神頭,那就好多了,不至於讓她心中有愧。
姚佩佩拉住她的手,帶她坐到了沙發上,抿緊了嘴唇,緩緩開口,“原諒我,真的。那天在教堂做的事都是逼不得已,為了救子浩才會出此下策,原諒我……”
“放屁!”姚麗詩將嘴裏的煙取下重重地摔在茶幾上,彈落到了地麵上。
姚佩佩順著煙的方向看去,皺緊了眉頭,心中頓時流過一道酸痛。
“我們徹底完了你知道嗎!”姚麗詩激動地站起身,“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更別說你是我妹妹,我們之間,就此完蛋!”
偌大的客廳內回旋著她一聲聲的喊叫,站在角落的管家婆都縮了縮脖子,被這真是給嚇了一跳。
姚佩佩的眼睛在整個客廳內轉悠了一圈,一向給留下好印象的那幾個阿姨都在,她心中酸楚的味道更家濃厚了。
她抬頭拉了辣姚麗詩的一角,小聲說道,“有什麼事我們出去再說好不好?你現在這樣不合適。”
“不合適?!”這聲音比剛才還要大上一倍,“在我婚禮上搶走我男人就合適了是嗎?怎麼同樣一個娘胎出來的,你就不懂這道理?你就不為你的行為感到可恥嗎?”
“姐……”姚佩佩的眼淚嘩嘩不止,小時候除了父母,什麼事都聽她的,就像另外一個家長一樣有威嚴。可是現在的訓斥也和家長一樣,讓姚佩佩感到非常恐懼。
“我是為了子浩啊,除了顧夜城誰也幫不了他……”她含著眼淚,繼續解釋著,而這哀求的聲音早已淹沒在了姚麗詩不斷喊叫的聲音當中。
她拉住的一角向後一退,整個身子都倒了下去,客廳周圍明顯的幾聲腳步挪動聲,但是在姚麗詩下一句的叫喊之後,全都退回了原地。
“真賤!竟然為了別的男人,就不顧自己親姐姐的感受,你怎麼能這麼自私!”此刻的姚麗詩,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腦海中除了顧夜城就隻有顧夜城,就像中了毒一樣,難以自拔。
如果她果真修煉成仙的話,此時看向姚佩佩的眼神應該充滿了紅光才對。任憑妹妹從沙發上滑落,屋裏地跌在地板上,她仍是無動於衷,反倒像是更加助長了她的憤怒。
姚佩佩早已泣不成聲,原本欒城一團的腦子,在姚麗詩不斷的呼喊下更是變成了漿糊,她抬手緊緊地握著頭部,閉上了眼眉頭緊緊皺起,姚麗詩每一句話都在腦中環繞,不多時就要頭痛欲裂了。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她的手已經無力到不能緊緊握著腦袋,便趕快求饒,隻是姚麗詩還在不斷地謾罵著。
“姚佩佩我告訴你!小時候的事情我記得最清楚了,又一次爸出差,本來是帶回兩個唐代花瓶,但是回來途中打碎了一個,我就親眼看著你把碎的粘好,換到了原本裝著完整花瓶的盒子當中,最後那個碎花瓶就歸我所有,好的花瓶理所當然就變成你的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一個個長串的句子跳進心如死灰的姚佩佩耳中,她伸展開表情,臉上雖被打濕,打濕眼角就像是已經幹涸一樣,不再流出眼淚。
她小聲地嘀咕,“嗬,我在乎一個花瓶嗎,後來我把自己的換到你桌上之後,還那麼高興,以為是爸重新給你買了一個,你去我房間看看,花瓶碎片還在盒子裏。”
隻是這幾句,都隻是含在嘴裏,她根本沒有力氣說的大聲。姚麗詩多多幣人的聲音讓她覺得煩躁,而相似的聲線更是讓她出現許許多多的幻覺,好像在做夢一般。
終於在這樣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姚佩佩再次醒來時,躺在意見熟悉的屋子內,那是她住了好多年的房間。
床邊顧夜城緊張地看著自己,隨後舒展成一個笑容,說道,“你醒啦,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出差沒結束就提前回來了。”
而再向後看去,姚麗詩正委屈地抿著嘴唇,站在姚父姚母的前麵。
“麗詩,你說,你都對你妹妹說了些什麼,怎麼讓她暈倒了!”林棠對姚麗詩吼道,兩個女兒在她那裏的分量都是一樣的,從不偏心,隻是姚明德卻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似是在埋怨這句對姚麗詩的嗔怪。
“媽,我真的沒說什麼,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暈倒……”姚麗詩的語氣中摻雜著無辜與委屈。
以前她一向高冷,而今日為自己辯駁的方式卻變了許多,還不是因為顧夜城在場,她偽裝成一個嬌弱渴求得到疼愛的形象。
顧夜城雖沒回過頭去,但是眼角卻想一側斜了一眼,實在覺得心煩,但轉而看向姚佩佩的眼神中卻滿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