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勒勾了勾唇，繼續道：“本大人準了，你現在就可以上她。”
顧億反應過來，看了眼停止哭泣，臉上交織驚愕與屈辱的玨囡兒，道：“這不太好吧。”
“怎麼？你看不上她？”狄勒道，“也是，這樣下賤的女人，不知勾引了多少氏族子弟，榨幹他們的真陽，吸空他們的功法，你看不上，也正常......”
他語氣平淡，平淡地近乎殘忍。
跪在他腳邊的玨囡兒不知何時低下頭，扯了扯身上破裙。
“可是，”顧億收回視線，打斷狄勒，“她去勾引氏族，不是你指使的嗎？”
狄勒怔住：“什麼？”
“我說，”顧億站起身，“獵人拉弓，刺中獵物，換取錢財，賺了個盆滿缽滿。卻反過頭來嫌棄弓箭不是上箭。”
“可箭隻是箭，它是工具，端看使的人如何，主人隻會下箭之術，箭又奈若何？”
她話剛說完，脖頸就被一隻大手扼住。
“你敢罵老子下賤？！”狄勒麵黑如鍋底，眼中殺意駭人。
顧億連連求饒：“哎呦哎呦，我說的獵人，您幹嘛非要對號入座啊？咳咳......”
狄勒冷冷看著她，忽然開口：“你很像一個人。”
顧億大喊：“不可能，沒人像我這樣好看！”
狄勒嘴角一哂，將人甩到地上，扔下一把骨刀。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去將她眼睛挖出來，我便放過你們，否則你倆一起死。”
他坐回白骨榻上，光著上身，雙手抱肩。
冷冷看著,催促道：“還在磨蹭什麼？你想死嗎！”
顧億捏著骨刀，低聲道：“那日，也是這樣......”
“什麼？”
“我弟弟被糟蹋那日，也是這樣光著上半身......一隻火熱的大手撫上他結實又細膩的胸肌，哦對，就像大人胸膛這樣白皙，那個禽獸按住我弟弟，俯身親了......”
“啪！！”
眼前一花，顧億和玨囡兒被踹出房間，重重合上的房門後，傳來狄勒暴怒的聲音。
“滾！”
哼！誰說她沒有情根？！她懂的比誰都多！！
顧億揉了揉脖頸，正要站起。
一雙手伸了過來，如拎小雞般將她從地上拉起，欲抱。
“哥哥，”青年換了身白衣，白發垂下，像是落了一肩雪。
“飯好了，回家吃飯。”
顧億一把甩開他手，看了他一眼，動嘴欲罵。
眼角餘光瞥到一旁的玨囡兒，隻好橫了一眼，噔噔噔跑了。
房間被褥疊好，明顯是被收拾過，桌上放著三菜一湯。
擺盤精致。
顧億抓住桌角就要掀。
溫長安伸手按住：“姐姐，食物來之不易，浪費罪過。”
顧億默了默，坐下。
接過對方遞來的筷子，嚐了一口，不吱聲，還要再夾第二筷，忽然臉色一變。
“誰允許你坐下來的？！”她斜著對方，“你配跟老子一桌嗎你就坐？！”
溫長安溫溫柔柔一笑，站起身，看她吃飯。
顧億眼睛一瞪：“飯菜做得這樣難吃，還有比臉站這裏看，滾出去麵壁思過！！”
待青年出了房間，她神色一鬆，一頭紮進碗中。
好吃！好吃！這王八蛋，怎麼燒菜這樣好吃！以後弄死他就沒得吃了，趁現在多吃點！
聽著房中叮叮當當的碗筷聲，溫長安靠在門上，無聲輕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