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複上賊船(1 / 3)

第一百九十八章 複上賊船

顧億愣住,反應過來手臂一震,將肩上人拋了出去,同時肩膀朝後一縮,掉頭就跑。

剛跑了沒一步,牆角處拐出一男一女,正是金鯊和玨囡兒。

兩人明顯被她相貌嚇了一跳,尤其是玨囡兒,捂著胸口驚呼出聲,嬌滴滴道:“什麼精怪,怎地這樣醜惡?”

前路有狼,後路有虎,顧億腳尖輕點,朝屋簷上躍去。

不想剛離地一尺,一股威壓兜頭壓了下來,她撲通一聲跌在地上,吐出口血來。

與此同時,懷中的吞月猿頭骨鏈咻一下飛出,落在狄勒掌中。

“金鯊!”

看著顱穿孔的鏈條,男人臉色立馬陰沉下來,幾乎從牙中擠出,“弄死他!”

金鯊應了一聲,拔出一把大刀,朝顧億脖頸砍去。

動作幹脆,下手果決。

顧億翻身躲開,嘴中大喊:“我有話說!!”

狄勒冷哼:“說你馬個頭!!”

下一刻,顧億感覺身體一寒,若被人潑了一盆冰水,瞬間失了力道,眼睜睜看著大刀劈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頭身即將分離之際,不知哪裏飛來一片樹葉,當一下撞上大刀。

明明是柔軟的葉片,這一刻卻若堅石,撞得火星四濺,逼得金鯊倒退三步,手中大刀也叮一聲折成兩半。

狄勒擰眉,側頭看去。

紅衣男子坐在地上,長發披散,分明狼狽得緊,神態卻是不急不緩,從容有度。

輕輕咳嗽一聲,他擦拭掉嘴角血跡,開口道:“閣下,還請聽我哥哥一言。”

顧“哥哥”也在此時發現身體可以動了,就地一滾,滾到紅衣男子身後,趴著他肩膀朝外瞅。

大有“要幹我,先幹掉他”的架勢。

“我沒偷你東西!”顧億大喊,“你手上骨鏈是我在這家主人手中撿的!”

狄勒一拿到九顱吞月鏈就發現不對,先是被人用邪法淬煉,接著又被清氣所毀,一邪一正兩種氣息之下,這九顱吞月鏈,算是毀了。

眼前這兩隻白毛,一個廢靈核,生氣微弱,一個生息虛亂,時日無多,都不曾在吞月鏈上留下氣息。

但那又怎麼樣?

他東西毀了,心情很不好,就算兩人無辜,也要一起陪葬!

狄勒開口:“老子的九顱吞月鏈,選自草果山上的吞月猿頭顱,需長至千歲,同年同月生,頭顱一般大小,絕不能有半點差毫,生前不曾撞過頭,哪怕是磕過也不行……”

如此將九顱吞月鏈挑選過程之不易,打磨過程之艱辛說完,狄勒方才看向顧億:“這樣當世僅有,絕世無雙的好骨頭,你說好不好?”

顧億有些懵,下意識說:“好。”

狄勒點點頭:“這樣好的東西,你不想要嗎?”

顧億確實想要。

但她畢竟在狄勒手下當過差,知道這家夥喜怒無常,不是個好相與的,他的問題,最好掂量著回答。

顧億試探道:“我若說想……”

“你果然……”

“我果然不覬覦你的寶物!”

被人搶白,狄勒先是一愣,隨即陰沉著臉道:“不覬覦?那你就是……”

“我也不是看不上你的寶物!”顧億語速飛快:“這骨頭鏈隻有您配使得,其他人想都不能想,想也有錯!”

狄勒眯起眼睛,語氣不善:“小子,你很了解老子嘛?”

說著,指尖光芒閃動。

顧億見勢不妙,伸手掐了溫長安一把,眼神催促:“快搞他!快搞他!”

溫長安吃痛,握住她手,搖了搖頭。

顧億:!!!!!

她狠狠擰了他一把,走了出來。

在狄勒陰鷙的眼神中,走到他麵前,伸手。

甩了他一巴掌。

“你他媽找死!!”狄勒大怒,反應過來,一道靈力疾射而出,凜冽帶著殺意。

直撲向躲在溫長安身後的顧億。

溫長安將顧億攬到身後,指尖輕彈,一點綠意若燭火,顫巍巍迎了上去。

“砰”一聲。

綠葉與靈力相撞,院中柱牆倒了大半,金鯊與玨囡兒也倒飛出去,跌在地上大口吐血。

漫天灰塵中,顧億低頭,看著緊抓自己衣角的手,咬牙道:“你他麼鬆手!”

溫長安搖頭,捂唇咳了口血,微笑道:“姐姐,要走一起走。”

顧億:“……”

塵土散盡,露出狄勒鐵青的臉。

他緊盯溫長安,眼神驚疑:“你是誰?”

溫長安握住顧億手腕,防止她趁亂逃竄。

轉頭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誰?”

“無望姒氏。”

狄勒瞳孔微縮,正要追問。

卻見紅衣男子側頭,對他身後的黑臉白毛怪溫柔一笑,道:“哥哥,我實在太困,這裏交給你了。”

話畢,眼睛一闔,倒入她懷中。

狄勒視線上移,看著一臉懵逼、沒有靈氣的黑皮怪,咧起嘴角,露出一個寒氣森森的笑。

“小子,現在可沒人護著你了……去死吧!”

抬手,就要殺人。

“狄大人饒命!”顧億大喊,一邊用力掰溫長安手。

不想他人昏迷了,力道一點沒鬆,如一隻鐵手,緊緊扼住她手腕。

顧億放棄掙紮,看向狄勒:“如我弟弟所言,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留我們性命,絕對比殺了更劃算!”

狄勒冷哼:“你到底是誰?如何知道老子與姒氏有仇?”

“大人有所不知,我叫溫破天,這是我弟弟,名叫溫小花,我們本是無望散修,兄弟二人相依為命。

那一日,我弟弟外出采藥,路上遇到一傷重男子,弟弟心善,見男子昏迷不醒,附近野獸又多,天色將黑,他若不管,男子定然沒命。

弟弟將男子背起,尋了處洞穴暫時棲身,又采來草藥給他灌下,見其胸前血跡斑斑,弟弟又撕碎衣袍給他包紮,如此一番照料,總算是勉強保住男子性命。

不想半夜時分,男人忽然冷汗連連,直呼寒冷,當時盛夏,酷熱難當,本不該如此,弟弟想著應當是受傷的原因,於是燒旺篝火,脫下自己衣服蓋在男子身上,但男子還是顫抖畏冷。

弟弟沒法,想著醫者父母心,於是將身上衣服全部除盡,赤身裸體抱住男子,以體溫相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