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契將軍怔怔的看著我手中的兵符,他是朝中重臣,自然認得這東西,也自然知曉它的威力。思慮片刻,他才瑟瑟問道:“此物非比尋常,少主,為何這般相信微臣?”
我笑:“因為將軍是羽的恩師,在整個冥國,唯有將軍肯為了羽而犧牲自己。將軍對北冥佑不滿,除了他的確卑劣之外,更重要,是他對羽的殘害而令你不忍。將軍的心,我看在眼裏。眼下北冥佑對與天下誌在必得,可也因此,等他真的統一天下,必然容步下羽,我請他去龍國救我的妹妹,隻是希望可已遠離北冥佑,可是我也知道,憑他孤身一人,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袁契將軍點點頭:“不錯,自從皇帝登基以來,雖然給了羽王親王的身份,可也隻是有名無實的富貴王爺而已,整日的讓他奔波在外,打探各國的兵力。哪裏有一點王爺該有的威風?隻是……”他頓了一頓,有些略帶猶豫的問:“少主當初,為何不講兵符交給羽王?”
我搖頭,帶著淡淡的哀傷:“隻要我在北冥佑的身邊,即便羽他手握兵符,也必然不敢出兵。北冥佑便是看重了他這一點,才能這麼多年一直控製著羽。可是將軍不同,將軍一心為社稷,必然不會因為我一個女人而心慈手軟。況且將軍自己也知道,你原本就是羽的人,北冥佑此刻重用你,不過就是因為他沒有比將軍更好的人選。可是,一旦他統一天下,自然也不再需要將軍,‘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將軍也一定聽說過,不是麼?羽為人和善,更是試將軍為恩師,我相信,若他繼位,一定不會虧待將軍的。”
袁契將軍聞言渾身一怔,顫抖的聲音問道:“少主的意思,是要謀權篡位?”
我搖頭:“是謀權,但不是篡位。將軍不是不知道,雖然先皇在世時,北冥佑已經是太子,但先皇屬意的皇位繼承人卻是非羽莫屬。隻可惜,當日北冥佑利用羽對我的真心而加以迫害,才導致羽錯失了皇位。這些年來,羽是如何過來的,將軍也是看在眼裏。如今我們這樣做,隻是拿回我們應該得到的而已。”
“可是……”他還是有些猶豫,畢竟,擁立新帝,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我忙道:“將軍放心,依照龍符的威力,還有將軍在軍中的威信,此事一定是萬無一失。而且,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我亦早有計劃,將軍此刻能做的,隻要保護好羽便可。等到時機成熟,將軍再見機行事,隻要手中兵權在握,相信任何人都不敢再違抗,此事,一定能成。”
袁契將軍郎朗一笑,讚譽道:“少主果然看的通透,也難怪當日國師會說少主有指點江山的魄力。好,承蒙少主看的起老臣,老臣便是拚了這條命,也定保羽王能安然無恙,能如少主所言,執掌江山。”
我點頭微笑,看著他將那兵符收起來,又道:“隻是,也希望將軍能明了。若將軍貿然倒戈,隻怕將來一定會背上一個背信棄義的罵名。將軍是愛惜名聲之人,如此一來,隻怕會讓將軍半輩蒙羞。”
“嗨……”袁契將軍聞言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為了羽王,少主能夠忍辱負重這麼久,區區一個看不到摸不著的名聲,老臣還拿它來當寶,豈不是擺明了讓世人罵我連個女人都不如?少主放心,羽王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能為他拚命,老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將軍嚴重了。”我笑著伸手拖住他的手臂,小聲道:“還有一事,請將軍務必遵循,這件事,請不要告訴羽是我安排。將來的事情難以預料,我也不知道我們將要麵對的是什麼。我不希望有一天,他想起我的時候,隻有滿滿愧疚。我,不需他感恩戴德,也不需他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