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幹坐在樹蔭下，看著不遠的水田裏水牛身後梨出的一條條溝壑，心裏想著昨夜父親的話，思緒飄得很遠。
“小葉啊，你今年多大了？”父親將杯時的酒一飲而盡說道。
葉幹把手裏的包穀啃光，將剩下的骨頭一把丟進牛圈。“爹，小幹屬猴，今年整整十歲了。”
“嗯。這幾天你好好準備一下，等到了年前就讓你在白山城書家的舅爺帶你去參加七絕郡的學宮選拔。咱葉家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多少年，世世代代都是在田間地頭默默耕種的小人物，你父親當年也去過一次選拔，雖然沒能選上，但是也讓你父親知曉了自身有馭牛的本事。”老葉在說到這兒眼神也變得有幾分自傲。
這也難怪，在這離最近的白山城還有百餘裏的山溝深處，幾輩子也難出一個能到學宮深造之人。當年的老葉也還是托了娘家舅舅的關係才得以去一次。
“爹，你有馭牛的能力為什麼學宮還不要你留在學宮呢？”葉幹好奇地問道。
“這人的天賦不同，未來的路也會不同。你爹馭牛的能力很弱，能馭半頭牛，但這也在這小山村中吃穿不愁了。當年你爹也見識過一些天賦厲害到讓人害怕的人物，當時有一個叫誌令的人，先天就能駕四匹馬。後來聽說直接就免試從軍入伍了。明天讓你看看，什麼叫馭牛。”
……
葉幹看著在水田中拖著木犁不用任命言語也能將牛使喚得如同自身手臂一般，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什麼，或許會像村中那些平凡的人一樣，馭牛都不會，每天還要在田地裏大聲的吆喝。也或許有點小天賦，像父親一樣，能馭半頭牛，或者能催熟莊稼。隔壁李家莊有一個叫李娃的人，先天就能催熟半畝莊稼，幾年就從世代的落泊人家轉變為附近村落數一數二的大戶。
看著那牛沉穩的在田裏趕著，肥沃的泥漿被犁頭朝著兩旁掀開，一條整齊筆直的犁溝完成。葉幹記得小時候，有附近的村民專門來這裏看父親的馭牛，都是嘖嘖稱奇。不過近幾年來的人很少了，因為這個有天賦的人物在村中並沒能翻起多大的浪花，隻是在用牛犁田耕地時稍微輕鬆一點罷了，要是有一頭通人性的牛，未必就比這差。
日頭慢慢的由灼目變得害羞，風也漸漸涼了。
“小幹，回家嘍。”老葉卸下耕具，從田埂上走到小幹麵前，牛停下吃草。
葉幹熟練的爬到牛背上坐好，“回家吃飯嘍，出發。”轉眼就將方才想著的東西拋到九霄雲外。
兩人一牛向著夕陽，留下越來越長的背影在山水樹木之間穿梭。
轉過山穀，這個靜謐夜闌人靜的小山村落落出現在眼前。到家時分，熱氣騰騰的飯食早已上桌，三碗香噴噴的大白米飯，兩小碟表白小菜。
一家三口剛吃著，便有不速之客上門。
“葉家嫂子在不在家？”
一個大晴天頭頂鬥笠身披蓑衣的莽漢從門外直接進來。
“喲。王二哥來了？沒吃飯吧？趕緊坐下，小幹添雙筷子，老葉子把你的首烏漁泡酒來多上一杯。”葉幹的娘親連忙放下碗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