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人的行為無聲調侃的小羽揚滿臉通紅的呆立在房間中,“咿咿呀呀”地揮動著手,在半空中比劃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臉上的紅暈反而在宋伊一戲虐的目光打量下顏色越來越深了,頭也快垂到了地上,惱得他最後情急之下一跺腳,像個姑娘家子一樣跑出去了。
宋伊一嬌笑了一陣,忽然眼底深處閃過一道隱藏至深的憂鬱神色,漸漸地靜默了下來。
她走到窗台旁,手肘支在窗台上,細嫩的小手脫著腮,雙眼迷茫地望著遠方,像是正在想些什麼。
她的那張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好像喉中正在醞釀著發出什麼優美的音調,不過許久之後,終是歎息了一聲,沒有說出口。
有個問題她一直沒有問他。不是問不出,而是那個答案她心裏已經有數,怕問出之後就連現在的這種朋友關係也無法保持下去。
她隻是一個出生在小小的商賈人家的女兒,而他卻是......
她那長長的睫毛撲扇了兩下,低垂下來遮蓋住了眼簾。
明明隻是個還沒滿十二歲的丫頭而已,卻已經開始展露出一點點傾國傾城的美貌來,憂鬱中透著仿若罌粟般的致命吸引力,讓人猶如撲火的飛蛾,忍不住還像湊得更近一點,再近一點......
隻不過,那些人中,是不會有他的。
她的命運,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趴在椅子上假寐的綿夢把眼睛睜開一道縫向周圍掃了一眼,不滿地扯了扯耳朵,而後又閉上了。不過看她那尾巴擺動的幅度,也可以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有多麼不爽。
......
許久的糾結之後,奔至樹林一處的羽揚終於緩過神來,一手扶著旁邊的樹,彎著腰呼呼地喘著氣。
風在林間吹過,調皮地撩起了羽揚的額發,蹭到了他的額頭,癢癢的。
像是重來都沒有跑過這麼遠的人一樣(其實真的沒跑過的說~),羽揚剛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就懶得起來了。
仰躺在地上,林間的陽光透過樹梢枝葉間的縫隙傾灑下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讓人頓生一種“就想這麼從此一睡不起的”的感覺來。
盡管羽揚關於前幾天被綁架的事情沒有說些什麼,不過,他畢竟還小,有些東西對他來說現在接受還太早了點。
可他不說,不代表他並不明白。
“都是我現在還太弱小啊!”
他抬起還有些稚嫩的小手,眼神略有些迷離。
陽光從他張開的指縫間漏了下來,世界也好像被這些線條切割成不均勻的塊狀,散亂在他的四周。
“不是你的原因。”
他身後有人忽然輕歎了一聲,而後說道。
羽揚頓時一驚,從地上瞬間一躍而起,看向站在一棵樹後的鈴蘭,眼中的微光閃了閃,竟有些不敢直視鈴蘭的眼睛。
周圍在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鈴蘭又是歎了口氣,慢慢地走了過來,溫柔地伸出手,把羽揚的腦袋攬在自己懷中。
“鈴蘭姐姐......”像是找到了依靠,小羽揚的聲音帶著點哭腔,“我......想媽媽了......”
這次沒有再刻意地糾正羽揚對自己的稱呼了,鈴蘭抬手輕輕地幫他梳著他那滿頭的黑發,輕輕歎道:“我明白,當初......都是我的錯......”
她的眼中忽而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猛地抬起頭,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可眼前的畫麵卻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當初都是因為她的錯,羽揚的母親才會為了讓她能夠帶走才剛剛四五歲的小羽揚,最後被人活活地折磨而死
鈴蘭一抹眼角的淚水,仰天久久不語。
她的師傅曾經說過,生為死侍的他們,從一生下來,就被剝奪了擁有感情的權利。感情會影響他們對事物的判斷,就可能造成那種不可挽回的後果。
她的師傅正因為最後有了感情,被人偷襲死了。她也有了感情,她沒死,是因為有人代替了她。
心中酸澀的悔意翻湧著,終究還是悄悄地順著她的臉龐劃了下來......
......
(p.s.暫時就這點吧~攤手~表政治作業拖了三天還是沒做完的說~好困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