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市。

一幢爬山虎縱橫的老式公寓映入眼簾,牆皮的顏色在歲月的衝刷下已經變得斑駁。

此刻正值晚飯的時間。

公寓二樓的電視,傳出新聞的播送聲:

【九州國政府將斥巨資,在境內加固“通道”大門。】

【去年的今天,是序列為零的覺醒者Zero死亡的日子。當初其高達五百億的懸賞,有證據表明是由七獄(Seven Hell)組織獲得。】

......

“你說說這都幾點了,池牧這孩子怎麼還不出來,是不是又打遊戲入迷了!”

一個身姿如鬆,約莫七十多歲的老者正坐在飯桌前。指著牆上的掛鍾,眉頭微皺,表情嚴肅。

對麵則是一名盈盈笑意,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慈祥老太太。

“池牧,該吃飯了!”

老太係下圍裙,走到一個房間前,咚咚敲了敲門。

可是半晌都沒有動靜傳出。

“池牧,快出來,奶奶菜都上桌擺好了!”

依舊無人回應。

少頃。

隻見老者長歎一口氣,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兔崽子,滾出來吃飯!”

聽到飯桌上的大動靜,老太太沒好氣地給了老頭一個白眼。

然後緩緩走到飯桌麵前。

“死老頭子,吼什麼吼!這兩天學院搞覺醒測試,孩子壓力過大一時沒緩過來很正常。”

“一會孩子餓了,自己就出來了。”

“動筷吧,先吃你的。”

看著房間的方向,老頭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地道:

“都怪你這婆娘這些年太慣他了。”

“臭小子成天到晚喪著個臉不說,現在連我們的話都不聽了。”

“你知不知道周圍街坊怎麼看他的?”

老頭越說越來氣,手裏握著的筷子都止不住地顫抖。

“別人都說池牧這孩子天天就知道貓在房間裏。年紀剛剛十八歲就垂垂老矣,很是“遲暮”。”

“有一點年輕人陽光開朗的樣子嗎?”

“還抑鬱症,我偏不信我堂堂池家還有人能得這種雲裏霧裏的病!”

老太太眉頭突然大皺,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筷子啪地往下一摔。

“池東來,有完沒完了!”

“你池家?你池家了不起啊?祖宗八輩出過一個C級以上的覺醒者沒有?”

“這些年都是我在給孩子操前顧後,有你什麼事嗎?”

“我們奶孫倆吃過你一分退休金嗎?不都讓你天天賭象棋,買彩票,釣魚霍霍光了?”

......

在老太連續幾套暴擊下來,老頭的氣勢瞬間就蔫了。

夾菜的手都不由得停了下來,不敢再下筷。

“不是說好不提這些......”

嘎——

那扇緊鎖的門突然開了。

二人的目光同時被聲音吸引。

一個瘦弱的少年出現在二人眼前。

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麵容清秀,但是嘴唇泛白,整張臉顯得毫無血色。

此刻左手腕上纏滿繃帶,隱隱有裏麵的血紅從布中透出。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到飯桌前。

然後在兩個老人驚歎的目光下,一把奪過桌上的大雞腿。

直接塞到口中,一個接一個。

直到旋完一整盤。

劉芸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