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勝利想用別的事往黨親民這事上引一引,他突然露出想起了什麼事的樣子,對安副局長說:“安兄弟,七年前開娛樂船場的那個裘姐要出大獄了?我也是道聽途說的,這不就向您這個權威人士來谘詢了?”
安曉嘉平時最不上葛勝利那種笑麵虎的樣子,所以對他說話從來都是謹慎而簡單:“好像是吧?”
葛在安這裏碰了軟釘子,可是他很想把黨親民的話題含蓄地引出來,就又湊到金泛宛身旁。金一聽這個情況就皺起眉頭,端著酒杯來到安曉嘉身旁:“安老弟,裘如夢不是判了十好幾年嗎?這麼快就出來了?”說著話,金泛宛的眉頭又皺起來,“她的背景要好好摸清楚才行啊。”
安承認:“是,她背後一定有高人。不然她怎麼能抓住機會獲得減刑,最後隻在監獄蹲了七年就到頭了呢?”
安忽然話多了起來:“七年前打黑風暴裏,我們三派聯合起來把那些沒根的黑老大給掃了一把。我們以為這個裘是個外來戶,又影響到了一些實力派的生意,於是就借著她的手下傷害查黃民警的事把她兜了出來。現在我明白了,她在中秋市沒根基不代表她在外麵沒根基,不然她怎麼在我們這才一年就把沿江的娛樂生意弄去了三分之一?接著進了監獄裏每年都能立個功?”
金很敏感:“安老弟說這麼多是不是還有言下之意?”
安說:“是啊,我正擔心呢。如果她的背景真的很大,出獄後她會對我們三家展開報複啊!那女人本來就是碩士畢業,在獄裏待七年那還不等於又讀了一個碩士?她與我們周旋的功力肯定又提高了不少啊。”
武第二又湊過來說:“我猜她一出來肯定會重新在中秋市恢複生意,這就是她向我們挑戰的信號啊。”
到武第二搶了自己的話題,葛勝利就把黨親民的話題從嗓子眼壓回到肚子裏去了。
金憂鬱地說:“別是一出來,她就成了咱們中秋市的第四派啊!”
葛接過話:“她會表麵上認真做個好公民,暗地裏把外市的黑勢力引到中秋市來對我們下手,那時就很不好防她也很不好抓她了……”
金趕緊提醒他:“這也是分析,最好能再找點什麼事出來,讓那個女人在裏麵繼續待一待……”
安曉嘉點頭:“應該有辦法!”可是他心裏卻是在想:“怕是攔不住啊。”
金泛宛表麵上放心了,說:“你是公安局長,你沒辦法誰還有辦法呢?”
洪火淼從廁所裏出來了,船艙裏大家的協議她沒聽到。一回來她聲音最響:“幹一杯,來幹一杯。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寧可讓胃喝出個小洞洞也不要讓我們的感情留下一個小縫縫……”
武第二受此氣氛感染,越發覺得有個組織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於是他為了消除大家對他的顧慮,就向大家獻殷勤:“我給大家一條發財的信息,以諸位的實力,操作好了隨便弄一個億花花。那家公司的盤子夠大,進出都很方便……”
在會議結束時,武第二厚著臉皮和大家握手。等到金泛宛走到自己身邊伸出手時,武第二特別有意地用無名指在金泛宛的手心裏認真地刮了三下。
金泛宛立即明白這是暗示,於是就大著嗓子說:“武兄弟啊,聽說你那車是防彈的?我也坐一坐體會一下。”
於是武第二就多了一個與“老大”親切交談的機會:“老大,您說這事怪不怪,我是老公安出身,能不知道孰輕孰重嗎?我是指使人敲了幾個有錢人、敲了幾個黑官,但都是很小心的,那些有根的黑道我沒碰,碰的都是根不深的,怎麼就會有人拿我這事當事鬧騰呢?太不可思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