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肖遠睡在酒店的大床上。上麵柔軟的墊子與舒服的被子讓肖遠無法自拔,一滴滴冷汗從肖遠的額頭處沁出。

從馬雨的瞳孔中,肖遠臉上布滿猙獰,臉上的肌肉因為夢中的經曆而抽搐。馬雨這一夜沒有安睡,肖遠感冒了,並且伴隨著嚴重的發燒。

馬雨在浴室,將水溫調試到冰冷的溫度,將毛巾沾濕後,輕輕的放在了肖遠的額頭。

“叮鈴,叮鈴,叮鈴~”

肖遠的手機響起,馬雨心中做了一下掙紮。便繞到床的另一邊,拿起手機,看到是唐果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唐果!”

“你是,馬雨?肖遠呢?”

唐果銀鈴般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夾雜著疑問向馬雨問道。

“肖總他,他。”馬雨不知為何,自己的心髒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他聽肖遠說過,唐果經曆的親人的離世,如果自己現在說肖遠病了,唐果會更加的慌亂。

是做一個孝順的孫女?還是做一個不孝順但深愛男友的女朋友?經過幾秒的思考,馬雨柔聲中沒有一絲慌亂的解釋道。

“肖總今天忙著應酬,喝了點酒,現在正躺在床上休息。”

唐果如同夜空的眼眸皺了皺,肖遠喝多了?應酬了?肖遠在之前給自己發過信息,說明了這些。

想到這裏,唐果微微一歎,抿著嘴道:“好吧,辛苦你了,馬雨。”

與此同時,肖遠雖然在沉睡,但困在了一個夢境當中。夢境中,他在與一個模糊的身影進行著激烈的爭吵。

“肖遠,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你盜用了別人的一切,竟然能心安理得的在生活中安靜的與別人應該擁有的一切交往!”

“你胡說!我隻是讓這些本應該出世的東西提前了罷了,我會找到那些人,給他們屬於他們的一切!”

“那唐果呢?”

“唐果本來就是我的!我會把她留在身邊。”

“但是,你確定她是屬於你的嗎?肖遠,她從來都沒有屬於過你,除了那次病床前時,你隻是輕輕的讓她記起了你的存在,而你卻辜負了一個女孩子對……”

“夠了,住嘴!”肖遠的麵孔逐漸猙獰,一丟丟殺意盤旋在四周。

“哦?你生氣了?”那模糊的聲音戲謔的說道:“原來你也有在意過她啊,可是,不屬於你的,終究不會屬於你!”

“去你媽的!”肖遠爆了句粗口,惡狠狠的看著那道模糊的身影道:“那你呢,隻不過是個虛妄的東西罷了。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

……

馬雨在肖遠的身旁守了整整一夜,此時天空遠方傳來的魚肚白,一縷縷光線灑落人間。

馬雨手撐著臉,半睡半醒的坐在肖遠的床邊。忽然,肖遠從床上坐起,並伴隨著劇烈的喘息,馬雨被這麼一嚇,從床上跌落了下來。

一滴滴汗水從肖遠的下巴滴落在床單上,馬雨看去時,整個床單已然被肖遠整夜的汗水浸透。如果用手去擰都能將裏麵的汗水擰出來,馬雨從地上站起,拿起體溫計朝著肖遠量去。

三十六度三,體溫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