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身著一襲白色祥雲綴花袍,身形清瘦但板正有力,那寬大衣袍也難掩身姿婀娜,麵容白皙宛若清水出芙蓉,一張瓜子小臉,一對柳葉秀眉,一雙飽含秋水的含情目,五官精致,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由一根白玉梨花簪固定,其餘碎發披散在肩,額間兩縷碎發墜至胸前,肌膚在落日的餘暉下照耀的晶瑩發亮,隻一眼,就叫人挪開眼。

“祖父請公子入宗門一敘。”少女距離五步時,抱拳盈盈行禮。

趙嵐觀少女舉手抬足間,雲淡風輕,一股香氣撲鼻,周遭雲氣流動,內心大為驚歎,隻覺此女出塵絕豔,是隻應天上才有的仙子。

“鄙人凡夫俗子一枚,豈敢勞煩仙子迎駕在下,請仙子勿怪,勿怪。”趙嵐趕忙躬身行禮,生怕惹惱了仙人。

少女對趙嵐報以微笑,轉頭率先走進那道光屏,“趙家主,還請隨我入宗。”

看著少女消失在光屏內,趙嵐打起精神,哆哆嗦嗦,十分猶豫地進入了那道光屏。

甫一踏入,趙嵐和小廝隻覺天旋地轉,眼前關山景象在眼前快速飛轉,天地不斷傾倒,腦子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胃部也隱隱傳來惡心的感覺。

約摸五息之後,天地終於重歸平穩,眼前景象已經大為改觀。

隻見兩根石柱後原本是死路的地方,已經是近處是一處台子狀建築,遠處是山清水秀的山林原野,不時有仙鶴奇獸走出或發出吟叫。

如此美景,主仆二人確是沒心觀賞,隻是低頭彎腰,狂吐一地,身體的那股惡心感實在壓不住了。

一炷香後,主仆二人總算緩了過來,開始細心打量著這片天地。

一處占地碩大的練武場,場地呈圓形,由青石砌壘,上麵刻畫著陰陽和太極八卦圖,場地下麵的正東、南、西、北麵各擺著一處武器架,上麵陳列滿了十八般武器,也包含了各種奇門詭異的武器。

在落日的餘暉中,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叫趙嵐和小廝心生寒意。

遠處山清水秀,崇山峻嶺間偶有飛獸驚鴻一現,林間雲霧散出,五光閃爍,頗為玄妙,叫主仆二人嘖嘖稱奇。

“此地乃我月夕門所在,之前趙家主所看到的盤山石階盡頭的景象隻是護山大陣所演化出來的,用靈力激發石柱,便可開啟入宗的水鏡門。”少女聲音清冷,宛若冬日裏的冰化為水,滴落在石澗,淩冽而清脆。

“原來如此,我等肉眼凡胎,難怪看不清這大陣,叫仙子看了笑話,慚愧慚愧。”趙嵐雙手放胸,一副自嘲樣子。

“臭丫頭,就知道欺負老實人。”一道蒼老的聲音從練武場的出口傳來。

趙嵐轉身看去,是一名身著青鬆仙鶴練功袍,頭戴紫金連山冠,骨瘦如柴,麵目祥和,一手持黃天問道拂塵,一手背後,一副仙風道骨的得道修士。

“在下神土東域,滄瀾國趙家,趙嵐拜見月夕門仙師、仙子。”趙嵐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物,很是恭敬地行禮。

“小友免禮,我隻月餘前便冥冥有感,東方有舊人之後來此地尋我,今日相見,已經知曉了。趙宗湖乃我入道時的好友,不知你是他什麼人?”老者虛扶趙嵐,出聲問道。

“在下乃是趙宗湖玄孫。”

“哦,原來是慶賀的後人。你來此尋我是為何事?”

“稟仙師,隻因我那貪玩不成器的幺兒,終日裏遊手好閑,慣愛鬥蟲,半年前的一日,與他那狐朋狗友相約鬥蟲,結果回來後便渾渾噩噩,不省人事,請遍名醫,但卻藥石無醫。”趙嵐擦了擦眼淚,“三月前,一老道經過,觀我兒,便道我兒乃是中了仙界邪術,讓我速來中州尋仙人來救我兒性命啊!”

“哦?竟有此等事,清疏,你去一趟吧。”老者點頭應下。

“好,那我就去一趟,我不在宗門,爺爺一定要保重身體。”月清疏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