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塵手拿折扇，懶散疏離地搖著，依靠在身後的椅子上，語氣是一貫的清冷作風。
“嶄新如你，全新個體。”
“好好休息，想好自己接下來想走什麼路。”
葉如初看著眼前人，心裏不由得浮現暖意，不知為何，似乎有她在，自己會很安心。
她誕生了想要一直，留在這個人身邊的欲望，可她不知這樣的欲望，是對是錯。
她緊張地抿著唇，半晌，她略帶猶豫地問道：“你之前所說的話，不拋棄我，還作數嗎？”
“自是作數，不過我這裏不是收容所，不代表你可以隨隨便便留下。”
言塵的聲音雖然帶著幾分疏離，葉如初聞言心裏卻很開心。
這樣的觸動，堅定了葉如初想要留下來的心，她迫切地想保留這份溫存。
“言……言隊，我知道這個提議很冒昧，但我想留下來，更想留在你身邊。”
“我可以拜您為師嗎？”
葉如初一字一頓地說著，話語裏滿是小心翼翼，她不確定眼前人會不會接受。
可她太想保留那份溫存……
“為什麼是我？你有無數種留下的理由，為什麼選擇最艱難的方式？”
言塵的話讓她如墜冰窟，她該知道，到底是她妄想了……
“我隻是迫切地想要留住那份溫暖，隻有您的身邊，能讓我感受到。”
“我知道那很難，但我不介意，我願意接受挑戰……”
葉如初垂著眼簾，卑微的低下頭，頭發掩蓋著她眼睛裏的失落。
就算她知道，這一切隻是妄想，可她還是想試一試，起碼她勇敢過，不至於後悔。
她不知道言塵會不會答應，此刻的她，就像沒有歸航的孤帆，在大海上搖搖欲墜。
這一刻的安靜，似乎在宣判著她的死刑。
良久沒得到言塵的回答，就在她快要失望的時候。
言塵笑著開口：“不後悔嗎？”
“堅定不移！”
“我知道此刻的我，或許有著某種目的，但我發誓，我真心實意地想要留下來，真的……”
“您對我的意義，我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是唯有您是不一樣的。”
“或許是那雙帶我走出黑暗的手，或許是您溫柔體貼的照顧……”
說完，葉如初用她最近學到的禮儀，朝著言塵深深鞠躬。
言塵看著這樣的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她的徒弟該是如此。
即使是自己不知道的困境，也該有臨危不亂的心境。
她雖然很慌，但她說出來的話，卻是有理有據，這讓言塵很是滿意。
這樣的表達能力，有做她徒弟的資格。
“非我不可？”
“非您不可！”
葉如初一看有戲，當即激動地回應，生怕晚了一步，言塵就會改變主意。
言塵步步逼近葉如初，那雙銳利的眼神似乎要洞穿葉如初隱藏的心思。
葉如初直視言塵的眼神，話音顫抖。
“您……答應嗎？”
言塵伸出雙臂，緊緊抱住葉如初，給予她溫暖，葉如初下意識想要掙脫，在看見來人是誰，放棄了掙紮。
直接縮在了言塵的懷裏，身體拱著言塵的身體，鼓起勇氣再問了一次。
“您……答應嗎？”
“我答應你，三個月後，你我進行拜師禮。”
三個月很快過去，研究所正廳裏。
少女端正跪姿，雙手舉著茶杯，麵色穩重。
這名少女，正是要拜師的葉如初，此刻別提她心情有多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