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損?
他現在才來說損?
那他之前喝醉酒跑她房和她同床共枕的又算什麼?
他那時候怎麼不覺得損害了她的名節,給她道歉,反而對她越來越冷呢?!
一時氣急,她再次撐起身子。
這一次,卻是真的撕裂了傷口。
黏膩的液體溢出,將那白紗布染紅。
她喉地發出悶哼,讓前方背對著她的男子身子一顫。
她目光直直凝在他身上。
心底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期待。
期待他能轉過身。
然而,等了許久,他卻依舊保持了那一個動作。
她不覺一笑。
勾了諷刺的弧度。
果然是得寸進尺。
坐起身子,她這才緩緩開口。語氣平靜低沉,卻蘊含了無盡傷心,“我不懂你的想法。可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為何當初不覺的損了我的名聲,如今,卻如此的君子?”
目光依舊在他身上停著,不放過他一舉一動的變化。
他一動不動,默了許久。
才道,“我沒有。”
“沒有?”她氣極反笑,“你的意思是說,你當初覺得對不住我了?可為什麼你卻對我越來越冷淡,甚至不願正眼瞧我,在你心裏,我的名節其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
他一震。
她期待他能反駁。
回應她的,卻還是沉默。
她盯了他許久,最終,緩緩收了目光,垂下頭。
勾了唇,她淡淡的蕭。
“或者說,重要的是美人嫂嫂。你不想讓她誤會你的心意,所以,離我離得遠遠的。以證明我們根本毫無關聯。你,就巴不得這麼遠離我麼?我不受人喜愛我知道,你也不用這麼來提醒我。你現在要離開,可以,可是,你不應該說你是為了我的名聲著想!明明……明明你就是討厭我才要走的!”
她就是個傻子。
以為擋那麼一刀可以提出讓他別再討厭她的要求。
在他眼中的她,怕是隻是一個得寸進尺不知好歹的女人吧!
閃著昏黃燭火的室內一片安靜。
忽然。
“啪嗒!”
一聲清脆。
赫連琉希這才發現,自己明明是笑著,卻還是流出了眼淚。
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聽她淡淡的說著那些話,他的胸口,居然如被針紮一般的疼痛。
緩緩閉上了眼。
她的話,說對了,可卻也隻說對了一半。
他一開始遠離她,的確是她說的那樣。
可他並沒有討厭她。
她雖針對他,他卻覺得理所當然。
她辱罵他,他亦認為她說得對……
可是,他不喜歡她這麼說自己,聽她那麼貶低自己,他激動的隻想回過身怒斥著打斷她。
明明……
明明她是那麼可愛直率的人……
竭盡全力平靜了內心,他這才抑製住自己的激動,盡量平靜的開口,“別這麼想。”
回應他的,是一陣譏諷的笑聲。
“怎麼?現在又來安慰我了?覺得我可憐,憐憫我?”她不需要憐憫。
她根本不需要……
“我讓你別這麼想!”他低吼,猛地回頭,一掌拍在桌上。
桌子,應聲而裂……
那碗藥隨之摔碎。
黑乎乎的藥汁四濺,髒了他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