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請喝茶。”
薑意如不動聲色的看著麵前微微低著頭,給她敬茶的阮嬌嬌。
阮嬌嬌果真是世間絕色。
荊釵布裙、不施粉黛便勝過人間無數。
難怪能把那些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薑意如心中不禁冷笑。
剛重生,就看見這張傾國傾城的臉。
真叫她惡心。
薑意如嘴角向上一揚,抬手掀翻了阮嬌嬌敬來的茶水,站起身,“啪啪”扇了她兩巴掌。
“啊!”
阮嬌嬌嚇得驚呼尖叫起來。
薑意如掀翻的茶水,全都澆在了她身上,還冒著熱氣兒。
配上她那雙氤氳著淚水的小鹿眼,瞧著著實可憐。
站在阮嬌嬌身邊的顧宴辭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出,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將阮嬌嬌護在身後,不悅地皺起眉頭,瞪著薑意如。
“薑意如!嬌嬌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我夫妻一體,她也是你的恩人。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打人,成何體統?!
“趕緊給嬌嬌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薑意如二話不說,揚手也賞了顧宴辭兩巴掌。
看著顧宴辭從不悅皺眉到滿臉難以置信,再變成氣惱憤怒,薑意如是真高興。
顧宴辭把乳阮嬌嬌接進永寧侯府之前,曾告訴薑意如:
“嬌嬌是我的救命恩人,家裏遭了難,爹娘都沒了,丈夫從軍,久未傳消息回來,生死不知。嬌嬌獨自一人帶著一雙兒女過活,著實不易。
“偏又得罪了人,實在活不下去,才找上門來求救。
“我們得知恩圖報。
“隻是孤兒寡母長久住在府上,容易招人閑話。倒不如幹脆給她一個妾室的名頭,就當是我的風流債,如此兩個孩子也能在侯府立足。
“意如你放心,我心裏隻有你,世子之位永遠都是我們的兒子阿寶的。
“我隻是可憐嬌嬌和兩個孩子,給他們片瓦遮身罷了。等將來嬌嬌的丈夫回來,或是她相中了其他男子,我立馬給她寫放妾書,讓她離去。”
前世——
薑意如信了顧宴辭的鬼話。
真把阮嬌嬌當恩人對待,有什麼好東西都跟阮嬌嬌分享。
把她的一雙兒女當親生孩子教養,買最貴的筆墨紙硯,請最好的教書先生……
別人說閑話也幫忙擋回去。
事事上心,時時關心,把自己熬出一身病。
結果養出一窩白眼狼。
阮嬌嬌一麵享受她送上的好處,一麵欲拒還迎的勾引著顧宴辭。
兩人時不時來點兒肢體接觸,看彼此的眼神都能拉出絲來,嘴上卻說是哥哥妹妹。
而阮嬌嬌的兩個孩子,和阮嬌嬌別無二致。
享受著她給的好東西,卻在背地裏詆毀她,說她心如蛇蠍,欺負他們娘仨。
甚至還對她兒子阿寶使各種小動作。
可笑的是,隻要阮嬌嬌用那雙可憐兮兮的小鹿眼含著淚看人,顧宴辭就無條件的信了阮嬌嬌的鬼話,認定是她嫉妒成性。
顧宴辭總對她說:
“你能不能懂點事兒,別給我找麻煩了?嬌嬌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隻是想報恩而已。我要是真想和她有點什麼早就有了!”
阮嬌嬌也總是在一旁幫腔。
“姐姐,我和侯爺之間清清白白,你不用像防賊似的防著我,也不必再拿那些下作手段對付我和我的孩子們,我們很快就會離開侯府的。”
一句話,就把她妒婦、毒婦的名聲坐實。
管家權也奪了她的。
但這還沒有結束。
兩年後的一場宴會上,薑意如竟被撞見和侯府馬夫衣衫不整的共處一室。
顧宴辭借此休了薑意如。
還侵吞了她的全部嫁妝。
薑家也嫌她品德敗壞,不肯讓她進門。
阮嬌嬌笑她罪有應得。
薑意如窮困潦倒,流落街頭,乞討為生,顧宴辭和阮嬌嬌還找人到處驅趕她。
她被打斷了腿、毀了容。
最後,慘死在破廟中。
而她的兒子阿寶,死的時候,還不到七歲。
薑意如出事的時候,阿寶被送去了薑家,沒有親眼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