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實在沒有辦法把眼前這個從裏到外都透露著一股邪氣的家夥,與印象中那個喬浩天聯係在一起。因此,他看著喬浩天,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馬四海低喊了一聲“不好”,衝上去從喬浩天手裏搶下那隻冥猴,卻沒想到喬浩天像瘋了一樣,抓起馬四海的手張口就咬。
“你瘋了!”
馬四海的本能反應及時在喬浩天即將咬到他的瞬間將手抽了回來,他惱火的抬腿一腳將喬浩天踹翻在地。
陳金反應過來,忙招呼著馬丫和陳金一起上前去抓喬浩天。可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跑。這一次,陳金鐵了心絕對不能放他離開,當先一個箭步衝到他身邊張開雙臂將他抱住。
喬浩天明顯有些慌亂,瘋牛一般用力niu動身體想將陳金甩開,好在馬丫及時趕到,和陳金一起將喬浩天製伏,將之牢牢的按在地上。
喬浩天呲著牙,從喉嚨裏擠出隻有野獸才能發出的低吼聲,聽得人渾身起滿雞皮疙瘩,馬四海衝馬丫大喊:“丫頭,登山包裏有登山繩,快點!”
馬丫明顯被眼前所見驚呆了,經馬四海連番催促,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打開丟在地上的登山包,從裏麵翻找了好一陣,才抽出一根大拇指粗細的登山繩。
王金手中接過繩子,咬著牙說:“對不住了。”便將喬浩天五花大綁,係了一個死結,保證他沒有可能亂動後,才退到一旁休息。而喬浩天雖然被綁得結實,但顯然並不甘心,滿地打滾,不停的怪叫,就像是得了失心瘋的病人一樣。
馬丫非常的驚恐的問:“他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成了這個樣子?他……不會有事吧?”
陳金還沒等回答,馬四海在一旁冷哼一聲,手中拎著已經殘缺不全的冥猴屍體,語音些微發顫地說:“現在可不是管他怎麼回事的時候,咱們得快點離開這裏,否則全都要搭上性命。”
墓中的生物一向都非常凶狠,非常難對付,馬四海的話雖然並不好聽,但說的在理。陳金思考了五六秒的時間後,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道:“我們先原路返回,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從長計議。”
馬四海指著一個方向說:“根據這裏立柱的布局,以及柱子上的浮雕朝向來看,那個方向應該屬於正南,那邊的門是景門,就是我們進來的地方。”
陳金衝馬丫點了點頭,指了指地上的喬浩天,馬丫會意,與他一起將喬浩天架了起來,跟著馬四海向“景門”走去。
果然,穿過那道石門後,沒走出多久,便來到了堆滿酒罐的那個空間內,所有的人剛剛進去,不由都愣住了。
路中央,那具水腫的屍體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剩下滿地的酒罐碎片。
“你們動過那具屍體沒?”
陳金扭頭向馬丫詢問。
馬丫用力搖頭,很是不安地說:“沒,我怕還來不及,怎麼會亂動?”
既然沒人動過那具屍體,那屍體現在到底去哪了呢?難不成,它自己站起來跑掉了? 陳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想到之前不久還見過那具屍體衝陳金揮手,竟然真覺得不排除它自己離開的可能。
可是……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眾人正愣在原地驚疑不定,忽然聽到“砰砰……嘩啦嘩啦”的響聲不斷,竟是路兩邊的酒罐先後碎裂開來。
畢竟過了千百年,這種土陶製成的酒罐本身密封性就不夠,裏麵現在已經徹底空了,但必然有酒香在空氣中逐漸增大濃度,眼睜睜看著喬浩天動作幅度越來越小,身子越來越沉,很快就如同一攤爛泥一般,而喬浩天也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隻能勉強發出“哼哼呀呀”的聲音。
“這些罐子怎麼忽然都炸開了,怎麼回事啊?”
馬丫畢竟是女孩子,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已經不容易,經曆這麼多怪異的事後,能沒翻白眼昏過去,就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但是,她那發自內心的恐懼終究是無法避免的,因此問陳金話時,聲音顫得十分厲害,弱小的身體也抖得如同篩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