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即笑著對蘭語道:“你先見過小少爺,然後出去吧。”
蘭語聽了,心中大喜,忙在地上跪下,恭敬的磕了一個頭,口中說道:“見過小少爺!”她原本算是秦意楠的人,如今給秦皓昕磕頭行過禮,就算是正式他的人了,雖然如今外麵早就廢除了這等古代的跪拜大禮,但在秦家,普通時候,一切可以隨意,但崇尚著“禮不可廢”的古訓,秦家還隱隱保持著一些皇家的禮儀,有著嚴禁而獨立的禮儀規則。
秦皓昕沒有答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心中確實是有些喜歡蘭語,但也沒有想過要把她居為己有,並且他對這等對待活人如同對待牲口物品一般的轉讓和贈送,極是感到反感,因為他就曾經在那三位少爺手中送來送去,雖然秦家別的仆人沒有誰敢要他,但那三位少爺,卻都把他當作平時生活中一個不可缺少的玩具,任憑他們隨意的玩弄。
事實上,他現在的狀況也沒有改變多少,隻要秦意楠不高興,他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這也就是他想要離開的原因,離開秦家,他或者可以過一些正常人的生活,但秦家會放過他嗎?
既然如此,他總得努力爭取一些自保的資本,秦意楠絕對不會因為他心中那些微的歉意,就任由他在秦家恣意縱橫,他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須要有一些足夠的實力。
而在另一方麵,他的心情也矛盾得很,他恨——他恨這個讓他受盡了折磨的秦家,他恨這個讓他相依為命的母親早逝的秦意楠,但如今他卻不得不依附於他,否則,秦家依然沒有他絲毫的容身之地,隻是他不知道,他在秦意楠的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白天他持搶要挾秦大少爺的時候,曾經讓他抉擇,就是想看看他的態度。
秦意楠不知道他現在心中想著什麼,揮了揮手,示意蘭語先出去。
看著蘭語恭敬退了出去,同時帶上了房門,秦意楠又看了他片刻後,終於忍不住長歎一聲道:“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好好的談談。”
秦皓昕心中不解,不知道他這個時候,為什麼突然想要找他談話,當即點頭,冷冷的道:“老爺有話請說。”
他的冷淡早就在秦意楠的預料之中,也不在意,微笑著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然後用手指一邊輕輕的敲著桌子,一邊說道:“第一件事,我可以很是明確的告訴你,你不用再試探我的態度,我承認這麼多年,我確實是虧欠你太多,但要我因為我的內疚和歉意,就把秦家家主之位傳給你,那是絕對做不到的。我可以縱容你的一切,但卻不能夠把秦家五千年的家業開玩笑,如果你真的想要,隻管努力就是。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證明你在秦家的同輩中是最最優秀的,秦家家主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
秦意楠不傻,在秦皓昕拿槍要挾他——問他在皓華與他之間選擇其一的時候,他就是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試探他的態度,否則,他忍耐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反抗,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完全的暴露出了他的殺機?
他想殺了秦皓華,那也在情理之中,要是換成了他,隻怕也不會這麼做。
秦皓昕聞言一震,他沒有想到他這麼一點點的小聰明,居然就這麼讓他識破了,但口中卻忍不住冷笑道:“你憑什麼認為我隻是在試探你的態度?你以為我不真的想殺了他?”
秦意楠微微的笑了一笑,他也太是小看他了,他能夠做到秦家的家主,難道連這麼一點的小把戲都看不出來?說實話,他初開始確實也被嚇住了,正所謂是——事不關己、關心則亂,兩個都是他的孩子,都是他的親骨肉,卻讓他如何選擇?但隨後一想,他就明白了,秦皓昕根本隻是在試探他的態度,他或者真的想要殺了他的那個長子,但也絕對不是這個時候,因為殺了他,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唯一的結果也隻有一死,就算他的追究,他的那位大夫人,也不會放任他離開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