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夜晚,失去了月亮,總會讓人覺得失去了些安詳的色彩。而在這樣的夜色下,一座隻有一個人坐在王座上的大殿,著實讓人覺得陰森。然而這份陰森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伴隨另一個人影在大殿中悄悄出現,大殿中有了一絲威嚴的氣息。
“應龍,你來了。”一直安靜地坐在王座上的人影開口了,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
“是的,首領。”應龍說完便在王座前跪下,卻沉默不語。
王座上的首領見他如此,不由一聲長歎,開口道“你果然是為神獸一族來的嗎?要知道,你應龍已經可以自建族群,何苦為那些幫助蚩尤、自命不凡而不服於我的神獸們求情?”
“首領,你已經是萬人敬仰的黃帝,中原也不會再有什麼人能夠與你抗衡,為什麼還要擔心神獸一族會威脅你的統一呢?”
“你是龍族中的翹楚,難道你不知道神獸的存在對我們人類是什麼樣的意義嗎?神獸那與生俱來的強大力量,你難道真的不覺得是我們人類的巨大威脅嗎?”
“可是首領,你明明知道人類的潛力是神獸完全無法匹敵的,人類擁有無限的可能。即使是神獸,它們身上的潛力也是有限的。上天在賦予我們強大的天賦的同時,也限製了我們的發展空間。麵對人類真正的強者,我們神獸也是不願意招惹的。你擔心的到底是什麼?”
黃帝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似乎想到了什麼。良久後才問應龍:“我們和蚩尤的戰爭結束幾年了?”“六年了。”“我接到消息,蚩尤的舊部在嚐試奪取中原的統治。”“什麼?”應龍大驚失色,“蚩尤舊部?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把蚩尤厚葬,並尊他為‘兵主’了嗎?他們還要引發戰爭?”
黃帝炯炯有神的雙眼有了片刻的黯淡:“或許人類與神獸最大的區別就在這裏吧。神獸並沒有這麼多的貪欲,而人類的貪婪,可能永無止境。”“可是首領,蚩尤舊部與神獸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頒下打壓神獸的命令?”這就是應龍這次來想要解決的疑惑,終於有機會問了出來。“應龍啊,蚩尤舊部采取的手段,就是希望能將他們九黎人與那些幫助過蚩尤的神獸混血,使九黎人擁有無盡的潛力的同時,獲得無與倫比的天賦。你覺得我應該這麼放任他們嗎?”“不可能!”應龍已經不能保持最初的冷靜了,“神獸怎麼可能與九黎人產生後代?”
“應龍啊,有些東西不是不相信就不會發生的。就算你不相信,他們還是這麼做了,甚至獲得了一些神獸的同意。也許未來,在這片土地上最強大的戰士,就是人類與神獸的混血戰士吧。”身為人類中的最強者,黃帝的眼中罕見地出現了一抹疲憊。
“可是首領,並不是所有的神獸都幫助過蚩尤啊,你為什麼要一網打盡呢?”應龍沒有忘記自己的最初目的,依然嚐試著打消黃帝打壓神獸的想法。“我不清楚我們這邊是否也會有神獸和九黎人混血,除非……”黃帝說著,眼神古怪地看著應龍,“應龍,你們能不能也和我的子民混血呢?”
“首領,我不能保證。”應龍也清楚地知道這個要求的深意,“但我相信如果真的有神獸和九黎人混血的話,那些老頑固也會同意的。畢竟這種事對神獸也是有好處的,也許,那些混血的人類會觸摸到神獸不能達到的高度吧。”說完,應龍的身影開始緩緩消失。他消失的地方,聲音徐徐飄來:“首領,我會勸服那些老頑固的,希望你能撤銷原本的命令。”
大殿中再次寂靜下來,黃帝望向殿外,自語道:“希望你能成功吧,應龍。那些幫助九黎的神獸,不,或許叫凶獸更加合適,真的讓我很不安啊。如果你失敗了,我的統一,也許真的會變成笑話。”聲音漸漸隱去,大殿恢複了原先的陰冷與死寂,就像先前的對話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在南方的一片山脈之中,兩道人影快速地在樹林中穿梭著。盡管四周一片漆黑,卻對他們的前進沒有任何影響。“燭九陰,你真的已經和那個神獸定下協議了嗎?”其中一個身影出聲道。“句芒,你要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了。在我們立誓和那軒轅小兒作對為首領報仇時,我們便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如果不能讓他公孫軒轅付出代價,我們怎麼對得起首領的知遇之恩?”燭九陰的語氣中有著無法掩飾的憎恨與憤怒。“即使是這樣好了,難道憑我們大巫的力量就不能為首領報仇了嗎?你這樣不聲不響就悄悄和那些神獸定下了約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句芒顯然對燭九陰的做法心存芥蒂,“我們身為大巫難道已經到了需要依靠那些神獸為首領報仇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