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還在糾結該如何對付老媽身上的東西時,有人敲門,沒等我吱聲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進來了,原來是高大夫和她的助理,他們看著老媽癱軟地躺著。我知道他們是來給老媽看病的,但他們又哪知道老媽得的不是一般的病啊,又有兩個護士從門外進來,來給老媽清理摔傷擦破皮的傷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老媽的傷口竟然是一大塊。看來剛才倒下直接蹭了一片,我下手可真狠,我感歎道。護士掀開她的褲腿,我發現老媽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甚是心疼。老媽被折磨的不輕啊,我恨的牙癢癢,隻想快點抓住那髒東西,給他碎屍萬段,給他抽筋扒皮,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啊。
大夫向我詢問老媽的病情:“你媽大腿怎麼受傷的?”
“剛才孩子不小心給我推倒了。”
“潘子啊,你為啥要推你媽啊?”
“我……”
“你的臉怎麼也像受傷了,也是潘子弄的吧?”大夫反問道。
“沒有,我剛才摔倒不小心碰地上了。”
“潘子,你媽臉上的傷口是你弄的嗎?”
“我……”
“唉,潘子媽啊,以後你看著他狀態不好,就離他遠點,免得傷到你,你看看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下次長點記性吧!”
“好的,大夫。”
大夫已經認為是我傷害的老媽,諸不知另有其人,但是我還不能說出來,說出我能看到髒東西,他們肯定給我送進精神病院了。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好在老媽相信我,因為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信任。
問完我媽的基本情況,大夫又開始詢問我的情況,問的很仔細,連一天大便幾次都問了,為了我媽能早日脫離苦海,我努力的配合著,雖然最後我有些厭煩,甚至想發火,但是我控製住了,沒有就範。可想到遠在老家的老爸也在遭受髒東西的折磨我就悲從中來。
大夫走的時候囑托老媽按時吃藥——老媽患有嚴重的失眠——被髒東西附身半夜總醒。大夫還讓我聽老媽的話,我滿口答應了。老媽正常的時候我肯定會言聽計從,但老媽要是被髒東西附身了,可就不能由著她胡來了!
屋子裏隻剩下我和老媽了,老媽拿出拖布把之前灑在地上的綠血水拿拖布吸幹,我才發現原來是綠豆水,之前的大蟲子也不翼而飛。
“唉,光顧著和大夫聊天,竟讓髒東西把大蟲子屍體運走了!”
“兒子,說啥呢!什麼屍體啊?”
“沒事,媽,你別管了,你好好養病就行!”
“那媽再問你一句,你剛才為啥要把我推倒,還踩我,後來還來回使勁推我的肩膀啊?”老媽說完又浮現出那副詭異的表情——他又來了。
我冷笑一聲,說道:“明知故問,你是覺得在我媽身上我就不敢動你分毫嗎?”
“怎麼了,孩子?”這時老媽又變回了正常狀態。
我心想:“你可真狠啊,蟲子是時快時慢的影響著我的胃,而你是時隱時現的折磨著我媽和我緊繃的神經!”
“啊!你他媽想弄死我了啊!”我終於忍不住了。看著老媽忽明忽暗的臉,是又可恨又可憐啊。我心想:“不能再傷害到老媽了,我要把他引出來”。老媽被我的大喊聲嚇傻了,忙跑出門外。我看著老媽遠去的背影有些高興,笑出了聲。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正當我不知道如何處理的時候,光頭師父再次出現,我問師父:“我媽現在被髒東西纏身,我用引蛇出洞的方法可以嗎?”
“相信自己的選擇,你覺得可行就可行,隻要對得起自己就行。”
“滾吧,光頭,淨說些屁話!”
師父接著說:“不要被他人的言語左右,堅持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不後悔就行。”
我突然意識到師父的屁話也有一些道理。如何選擇呢?如何不被他人言語左右呢?
師父接著又說:“不要背離自己的初心。”
“我的初心是什麼呢?我現在是不知道怎麼把髒東西從我媽的身體裏趕出來而已。你跟我說這些破道理幹嘛?這些書上也都有,我也都聽過,不過你說的也不是全部沒用,可能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理解。行了,你別說這些大道理了,我有點煩了,我先去處理我媽的事兒了,等處理完我再來找你吧。”
“師父,聽見沒?你怎麼還說個沒完?行吧,你繼續說,我去忙了。”
我走出房門,正看到老媽回來,後麵跟著一群人——兩個之前跟我交過手的戰士,還有兩名剛才來給我媽檢查的護士。
老媽沒有直接進屋,而是先讓兩個戰士進屋——看樣子是要來製服我。我沒有抵抗,因為我知道這是髒東西的救兵,髒東西也知道我不好惹,不是那麼容易被製服,所以搬救兵。可老媽在他們手裏,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能任人宰割,兩名護士拿著鎮定劑往我胳膊注射,我看到老媽緊蹙的眉毛終於舒展了,附著的髒東西也慢慢散去。我閉上了眼睛,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