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遠處的龍卷風不停的旋轉,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此時,一名男子正在此處默默地行走著,此人便是薛長峰,從中原走到這裏,他已花費數月的時間。他就是這樣,每殺完一個人他就悔悟一次,可殺的時候他又是覺得那麼的痛快。他想著,中原能帶給他欲望,能帶給他痛苦,能帶給他痛苦的回憶,他若想解脫,必須離開中原,去尋找心靈的憇所。
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突然在不遠處他眺望到一片綠洲,眼神裏便充滿了希望,他緩緩地走過去,多日的長途跋涉讓他身體疲乏,可是走的越遠,他的精神卻越來越輕鬆,他看到一個老伯正在種哈密瓜,於是他欣喜的走過去,問了一句“老伯,我在沙漠裏趕了好多天路了,能吃你一個哈密瓜嘛”
老伯見薛長峰披頭散發,骨瘦如柴,臉上又滿是憔悴,不禁流露出憐惜之心,便慈祥的笑道“想吃就吃吧,這些瓜果我就是種給自己吃或送朋友的,荒原幾百裏路就隻有我這一戶人家,”
“謝謝老伯,謝謝老伯”薛長峰感激涕零道,多日未進食的他像狼一樣抓住哈密瓜就往嘴裏啃,連皮都沒削。
老伯看到薛長峰吃哈密瓜的樣子哭笑不得,他抿了抿嘴道“想必你是餓了很多天呀,小夥子,你可真不容易呀。”說完老伯便拍了拍薛長風的肩膀。
“老伯,怎麼稱呼你呀?”薛長峰一邊吃著一邊問,在這個遠離世俗的沙漠環境中,薛長峰那原本凶狠伶俐的臉上多了幾分憨氣。
老伯笑口常開道“我叫朱山,你呢?”
“我叫薛長峰”薛長峰抿著嘴笑道。
“哈哈哈哈哈,我妹夫和外甥也姓薛,可是我多年沒見他們了,咱們可真是有緣呐”朱山開懷大笑道,多年不見中原人的他,這次見到了一個中原人突然流露出一種老鄉見老鄉人的激動。
薛長峰一聽到中原人幾個字,心裏又冷了一下,那裏有傷他的人,也有他傷的人,對他來說終究是是非之地,一念起他就心痛。於是他冷冷的回了一句“老伯還是待在這裏好,遠離了世俗的紛爭呀。”
這時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從屋裏走了出來,她笑容可掬的對朱山道“爹爹吃飯了,飯熟了。”
“噢,薛兄弟這是我的女兒朱藍藍,你也在這吃飯吧。”朱山熱情地對薛長峰介紹道,好久沒見中原人,多年來他甚是孤獨。
薛長峰聽此話後備受感動,眼神中流露出頗為動容的感覺,多年來,沒有人熱情的對著他說過一句溫暖的話,於是他像個孩子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朱山,回複道“好的,謝謝老伯。”
傍晚,桃源山莊內處處聞啼鳥,茶園裏飄蕩著著淡青的煙霧,彎彎的月兒掛在高山老林上,像一把新磨的鐮刀。此時的田楚正在月光下舞劍,隻見他把手揮向前方,用手轉動劍柄,隨著劍越轉越快,他也隨著劍輕輕飛了起來,他的身影倒映湖麵,宛如一幅畫。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俠吧”孟婷躲在樹林裏靜悄悄地觀看,喃喃自語道,臉上浮現出少女的純潔,她的心裏知道,田楚有大仇未報,而她隻能等。
“此乃練武的奇才呀”孟淵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一臉陶醉的望著田楚,繼續感歎道“沒想到他和我一樣是個武癡。”
“爹爹,你咋來了?”孟婷看見孟淵驚訝的愣了愣。
“哦,我是被田楚吸引過來的,我原本在我的閣樓裏觀月,突然一個人的身影浮現在我視線裏,我仔細一看,原來是田楚,真不敢想象,自從我把幾本武林秘籍給了他之後,數月之內,他競練的如此爐火純青”孟淵露出一臉賞識的眼神讚歎道。
“那可不,名師出高徒嘛”孟婷凝望著遠處的田楚,一往情深的雙眸中,流露出深沉和執著。
孟淵似乎看出了自己女兒的心思,心中又生出幾分對孟婷的擔憂,他皺了皺眉頭,心想:這田楚每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可想而知,這輩子是非報仇不可了,這世上,凡是想報仇的哪個不是九死一生,孟婷看上這小子,恐怕將來會遠離桃源山莊,遠離這世外桃源,卷入世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