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醫師就送過來了一堆各種類型的書籍,也算是給在床上的雷爾斯解悶,雷爾斯也能借此了解一下有關於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
除此之外,他還會每天在醫院裏走動,幫助醫生們照料一些病人,或者幫忙運送一些物資,做一些最基本的義務工作。
這極大方便了雷爾斯和周邊人打好關係,其他人對雷爾斯也很尊重,時不時有些尊貴的陌生人過來看訪他,並送一些禮物。
不少人還稱讚他體恤下民,溫和儒雅,有古之賢者的風範,真不愧是……
理所應當的也讓他對自己人間體的具體身份有了一絲好奇,如果隻是單純的英勇的士兵,這個醫院多的是,完全不至於如此區別對待,可是,無論怎麼問別人,他們都一臉為難,就是不告訴他,醫師也勸誡自己不要過多關注這些問題。
聰明的雷爾斯也很快猜到了了他們是把自己的“失憶”當做無法接受戰後的心理創傷,但具體是什麼樣程度的創傷能讓他們這樣去理解,他一概不知。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盡然這個戰士身份如此高貴,為什麼沒有像其他士兵那樣有未受傷的戰友拜訪,甚至連家人來探望的都沒有,這家夥難道沒有朋友嗎?
雷爾斯對突然選擇這個人作為人間體是否正確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懷疑,沒有家人朋友這樣方便的信息來源,隻通過和陌生人交流,他可有很多問題是不方便問出口的。
自己的人間體不會是個社恐加孤兒吧?平時隊內和別人關係很不好的那種。
不過,通過現在日常的閑聊與交談,他還是能更清楚了解這個世界的現狀,所以,對於這種愈發頻繁的拜訪,他也不會拒絕,隻是希望他們不要在自己做其它事情的時候打擾自己。
越是臨近自己出院,那位照顧自己的醫生來的次數就越少,畢竟,他很忙,而且,在和他交談中得知,他自認為自己作為一名並不出彩的醫生和那些大人物相比,不過是個小人物,雖然他其實已經算是比較偏上的中產階層了。
雷爾斯也隻把他當一個不算陌生人的交流對象而已,他遲早都要離開這裏,不適合和當地人有太過深入的感情,還容易把別人牽扯進自己與澤格裏的戰鬥中。
再有一天,也就到出院的日子了,差不多也要和這裏說再見,在和這裏相處那麼多天後,心裏反而還有些不舍。
不過,這麼多日過去,澤格裏也不知道會搞出什麼名堂,可不能再繼續往後拖了。
關於德拉姆要離開,醫師對此沒什麼特別的感情,這種離別對於他來說再習慣不過了,等他出院後,兩人的緣分就到頭了。
如果具體說的話,大概是對病人身體能康複,而感到慶幸吧,雖然,他本來就沒什麼病就是了。
之前有一次讓心理醫生代替自己過來看了一下,從而得知這個“病人”各方麵都健康的離譜,這也讓醫師高興了好一陣子。
出於他的心理健康著想,醫師還作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掩蓋他德拉姆身上發生的神跡,隻是對外聲稱這位英勇戰士在對抗怪物的過程中幸運的活了下來,以防止普通人在和他接觸過程中,不小心說漏嘴刺激到他。
當然,這種掩埋對關注此事的大人物不起作用,雖然他們不知道神跡的發生,但對於其原本的身份還是一查就知,不過,他們還算明事理,隻要自己讓他和他們碰麵之前特意提一嘴,他們也不會故意去碰別人內心好不容易掩蓋下來的刺。
現在,感覺這樣就好,雖然失去記憶,但對於這個隻有18歲的青年來說,也許是一個新的開始,與其活在往日的痛苦中,還不如遺忘以去更好的麵對未來。
這個年輕人也確實陽光,讀書學習能力也強的離譜,基本上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不愧是精挑細選出的聖殿守衛隊,如果沒有那次襲擊,也許,他會有更好的未來也說不定。
看了眼手中的一大坨資料,這是他好不容易找人幫忙,又和一堆大人物溝通老半天給他安排出院後的新身份,希望他以後就這樣平靜的生活在祥和的日常當中吧,也許許多年以後,他會真的痊愈,奪回失去的記憶,但更多幸福的現實應該足以賦予他對抗往日傷痕的勇氣。
雷爾斯一定想不到自己的演技能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