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過去的未來(1 / 3)

“為什麼要選在雷雨天氣空降!”

耳機裏麵傳出來了戰友不耐煩的聲音,畢竟在極端惡劣天氣實施高空滲透這點確實很難想象。

“情報處給的理由是對麵的雷達在暴雨天氣不管用,必須要選在雨天噪點多的時候下去。”

陳牧搖了搖頭,平時的訓練都是在晴空萬裏的天氣下展開,如今選在雷雨天間隙實施,這對作戰人員和機組成員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陳牧,在擔心嗎?”一個戴著中校軍銜的中年人推了推陳牧的肩膀。

“說不擔心是假的,沒有地麵引導和在極端天氣的情況下空降我也是第一次。”他的不斷用大拇指揉搓著拳峰,看樣子很是煩躁。

“你是入伍以來第一次參加實戰,緊張是常態。軍校不是學過很多例子嗎?”

“教員。。。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

那個中年人交給陳牧一枚滿是銅鏽的錢幣“這是我爺以前唱戲的時候一個地主賞給他的,說是有靈性,你把他揣著。”

“謝謝教員,不過教員您還信這個嗎?”

“信就有不信就沒有嘛。”

“但是我覺得這種東西帶來的解壓效果還不如單位發的口香糖。”

“是這樣的。”他拍了拍陳牧的肩膀然後站了起來“把前送箱推過來吧,我們估計快到了,那個東西你得看好,接下來幾天我們吃的用的都在裏麵,要是沒弄好我們隻能找其他小組要東西了,還是挺沒麵的。”

“是,教員您放心。”

中年人點點頭,在幫陳牧整理好跳傘裝具後他和其他人一起走到機艙中央等待。

陳牧則是走到機艙尾部將那個黑箱子順著滑道推了過來。

“三十秒!”站在機艙門附近的機組成員大聲喊道。

陳牧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將那枚錢幣放在自己胸口前的口袋不斷深呼吸,紅燈熄滅、綠燈亮起。

機艙門降下發出了巨大噪音,通過目視外麵天氣還挺好,沒有擔心的暴雨現象,陳牧推著黑箱子走到艙門口,外麵灌進來的風吹的他有點站不穩,機組人員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可以往下跳了。

陳牧先是將黑箱子推了出去,然後在心裏默數三秒後他也深呼吸一口往下一躍。

迎麵而來的風打在他的氧氣麵罩上,穿過一片片雲彩,在某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和月亮在同一水平線。

在飛過一大片積雨雲後他發現了不對,現階段應該組成環跳陣型以減少降落誤差,但是他至今沒見到一個人出現在他的身邊。

再稍微抬頭看看手腕上的高度儀,此時高度儀的儀表盤就像是煤氣泄漏的節流閥一樣亂跳,陳牧迅速拉開主傘,但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再伸手去拉副傘,同樣沒有反應,他隻得張開雙手盡量減緩自己的下落速度再通過電台呼叫幫助。

“這裏是寒霜。。。我的傘出問題了,高度不明、經緯不明、無參照物、求生信號燈已開,重複。。。”

陳牧機械的重複救援口令,他接受過訓練,知道這種情況基本上也沒戲唱了,他隻能把期望寄托在自己摔在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吧,不要給大家添麻煩。

神傳大陸,大安王朝

在陳牧看不見的時空裏麵,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正在昔日繁華的原陽城裏發生,這裏以前是安王朝的第二大貿易都市,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來此交易,這燦爛的文明以至於讓西方的詩人都將這座偉大的城市稱之為永遠閃亮的遠東之星,他們說這是大安王朝的王冠上最閃耀的寶石之一,而在如今這顆閃耀的寶石已被粘稠的血液蓋住了往日的光輝,不分男女老幼的屠殺、種族滅絕般的強奸,那些異族士兵的馬頭上掛著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馬背上馱著不知道從哪裏俘獲來的年輕女人。

城內火光衝天、哀嚎不絕,四處彌漫著哪怕是台風入境都無法吹掉的濃厚血腥味。這座擁有210萬人口的大都市在短短半個月時間人口銳減一半。

寫在書上的抽象地獄能在這裏一目了然,如果當陳牧看到此番景象的話他會將他知道的所有戰爭罪行安排在那群士兵身上,以及,他會想起1937年秦淮河畔發生的一些事情。

在原國都北平及北方全境淪陷的十八年之後,極北遊牧民族再度南下,這次他們好像更加凶猛,一夜之間就把朝廷新建立的安遠衛衝了個粉碎。

而在1000多公裏外的蘇州,那裏的人們似乎隻是把北邊對戰事當作飯局上的無聊話題。

“聽說了嗎?原陽城好像被金蠻子打爛了。”一個在蘇州城隨處可見的中低端茶館裏麵,幾個知識分子模樣的人正在小聲討論前幾天的戰事。

“知道了,有人說金人十天就把城破了,我估摸著現在他們都把東西搶的差不多了,嘖嘖嘖,隻是可惜了那些青樓花魁,本才子還沒見識過呢。”一個搖著素白扇子的長袍衣著年輕人很是遺憾的說著話,不過他那個語氣就像是在討論昨天股票的漲幅,而不是一場死了幾百萬人的戰爭。

“就是說啊,老早就聽說那燕歸樓的青雲姑娘是北方一絕,那扭來扭去的小蠻腰,老天爺,別說共度良宵,哪怕摸上一摸,那都是延年益壽、開朗身心啊。”那個正在剝花生的年輕人語氣下流至極,像極了以前貼吧裏麵的打膠老哥。

“別了吧,你心心念念的青雲姑娘說不準正躺在哪個大汗的營帳裏麵裸身而立呢。”坐在花生哥對麵的那個同樣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打趣道。

他這話一出,茶桌上又升起了一股和諧歡樂的氛圍。

而在旁邊擦桌子的陳牧聽到這些人的話他沒覺得憤怒,隻是失望,明明大家都有著一樣的膚色、說著同樣的語言、擁有相似的文化,為什麼思想會差這麼多呢?明明家國淪喪的利劍又懸掛了在他們的頭上,而他們卻還在這兒喝著新茶聽江南小曲,隨便商量一下晚上去哪鬼混,商女要唱後庭花,他們呢?

沒錯,陳牧很是俗套的穿越了,在這家茶樓的後院房間床上醒來,醒來的陳牧一臉懵逼,他不像是摔過來的,更像是傳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