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永遠出不去這所道德監獄!”雙目深深凹陷進眼眶的劉灼齜著牙激動的說著,絲毫沒有理會女人的疑問。
“我問你話呢?”張芳剛想把黏糊糊的手環扔掉,就被劉灼製止了。
“我警告你,這東西可千萬別扔,如果損壞了,那誰也沒辦法救你了。”劉灼雙臂環胸亢奮的說道:“把它戴在手上,每天好好完成任務,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張芳不耐煩的瞪著劉灼,然後大聲咆哮道:“這種騙三歲孩子的把戲,幼稚不幼稚啊?”
見張芳還是不信,劉灼可開心了,隻見他抽出腰間的骨刀,隻一下,鋒利的刀刃就將自己的手掌順著食指縫豎著整齊地劃開,鮮血四濺猶如噴泉。
張芳瞬間感受到血霧帶來的暖意,嚇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瘋子…你是瘋子!”
劉灼發出“桀桀”的笑聲,將裂開的手掌使勁往肉山裏一插,頓時這個空間就開始地動山搖起來,天空中還傳來男人痛苦的哀嚎聲。
劉灼的胳膊像是變成了一個粗大的吸管,源源不斷的吮吸著肉山中的養份,待到再把手臂抽出來時,剛剛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
張芳看呆了,她想要強迫自己的認知接受眼前的現實,但隻感覺渾身無力險些要暈過去。
“我相信了,請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才能離開這鬼地方!”張芳俯下身子,跪在滿是臭味的白色粘液上。
“進去服刑,賺到道德幣,就去買贖罪券,然後交給我就行。”
剛說完,劉灼就從肉山裏拽出一套黑色的典獄長製服,看樣子是身兼數職,張芳才發現他的製服不僅袖口領口都是紅色、就連帽帶也一樣,離遠看去像是一顆快要裂開的痦子。
女人點點頭,大步走向肉門,劉峯大喊一聲後,塔樓上和剛剛獄警長的一模一樣的紙人,就用力轉動了船舵般的開關。
劉灼在上衣口袋裏找尋了一番,將枚褐色的樹莓狀徽章別在了胸口:“歡迎光臨道德監獄,我就是您的典獄長。”
肉門伴隨著劇烈的震動緩緩打開,裏麵是更加混亂的世界。
五顏六色的絮狀物,從更加粉嫩綿軟的土壤中生長了出來,伴隨著人群走動,它們也隨著擺動。
張芳每步踩下,都好像要陷進去一般,土壤裏還不斷溢出透明的積液。
劉灼的嘴角微微揚起,拍了拍女人的後背,接著小聲說道:“你看見前麵那個戴眼鏡的男生沒有?”
“看見了,怎麼了?”張芳順著劉灼的角度,果然看見了一個正在發呆的男生。
“上去捅他一刀!”劉峯直接把骨刀遞給了張芳:“你的第一個任務!”
“什麼?我和他無冤無仇的,幹嘛要捅他。”張芳本想拒絕,但看著劉灼變得烏青的麵孔,還是點頭答應了。
“沒事的,這個世界不會有痛苦的。”劉灼不斷的給張芳加油打氣:“你這是在做好事,捅完之後,最好在向上或者向下攉到口子出來,快去吧,別猶豫了!”
張芳像是突然有了勇氣,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沒等男生發現,就“噗呲”一刀插進了他的腎部,隨後用力一提,滾滾鮮血翻湧而出。
“幹的漂亮!”劉灼大力的給張芳鼓起掌,嘴裏還不斷的吆喝著,引來了其他犯人的圍觀,然後自己卻陷入土壤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男生捂住傷口慘叫著,他沒想過自己也會像,自己虐殺過的流浪貓一樣,被別人活生生地噶了腰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教唆的!”滿手鮮血的張芳無力的解釋著,然後被和她穿著同樣麻布的眾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
“今天她第一個來吧!”
“嗯,就讓他第一個來。”
“第一個腦力最足,體驗也最爽。”
“哈哈哈。”男生大笑著將腰子塞回了身體,漸漸的傷口也開始愈合了:“今天終於不用爭個你死我活了!”
女人被眾人推搡著、拖拽著,來到監區的深處,哪裏有什麼懺悔室,分明就是並排擺放在肉瘤上的十幾口黑漆棺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