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懷晏扶額撐在洗手台上緩解酒精帶來的暈眩感,今晚這頓酒他本抽不出時間,辦公桌上成山的文件等著他處理。有這些時間,還不如開幾個越洋會議,國外公司的幾個項目進度不夠理想,一群人還等著他決斷。
奈何好友以終生幸福為賭,一定要讓他親自參與感受他們的幸福,雲懷晏拗不過,隻能來了。
衛生間的隔間裏傳來重重的喘息,夾雜著男生低低的啜泣聲,不用想就知道裏麵正在發生著什麼。
身處上位的雲懷晏這種事見的多了,本不想理會,他用涼水醒醒神,準備去和季承肆說一聲便打算開溜。
隔間裏傳來一聲男人的咒罵,緊接著門被拉開了手掌寬的縫隙,一隻纖細白嫩的手伸出來,雲懷晏沒有回頭,他從鏡子裏看到那個少年。應該是少年吧,隻是倉促一眼便被後麵的男人拽了回去,隔間的門闔然關上。
兩雙眼睛有一瞬間的交彙,隻那一眼,雲懷晏便知道,這個人是被強迫的。那雙眼裏的情緒太多,不甘、憤怒、恐懼、掙紮,卻唯獨沒有屈服。
他洗手的動作慢了下來,懷遠集團旗下有家娛樂公司,身在這個圈子裏,用身體換取資源的事情司空見慣。雲懷晏不喜,但他身為懷遠的掌舵人,也管不到下麵公司的這些小事上。
但眼下,那個小孩的眼神始終在他腦海裏打轉,整個衛生間很安靜,也就映襯的某個隔間的聲音,更加明顯。
“李導,我真的沒有要勾引你,這套衣服是經紀人讓我穿的,你放我走吧。”是那個小孩的聲音,很清亮。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還在據理力爭,不知是單純還是單蠢。但雲懷晏知道男人的劣根性,越是這樣純潔的小白兔,越能引起男人的破壞欲。
“談恨,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進了這個圈子,像你這種小白花,早晚會被染上其他顏色,既然這樣,不如先讓我采了吧。”一個中年男人略帶猥瑣的聲音,有蠱惑,也有威脅:“我知道你缺錢,跟了我,還怕沒片子拍?”
“不!不李導,我不拍了!你們騙我,你們說這是赤身搏鬥的動作片,我...我不會拍這種片子的!”
“啪”,可能是一個巴掌的聲音,男人繼續道:“你說不拍就不拍,合同都簽了,媽的!事怎麼那麼多,聽小許說,你還是個半聾?小聾子,配合著點,老子馬上就能讓你爽!”
一陣布料撕裂的聲音,隨後便隻能聽到少年“嗚嗚”的低吟聲。
雲懷晏頭更疼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既然遇上了,救一救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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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恨後悔死了,當初就不該聽信經紀人的一麵之詞,跑來拍什麼電影。從前做模特的時候,雖然錢少,但好歹不會陷入如今的地步。
身後的男人還在動作,本就隻有兩顆扣子的襯衣早已被退下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嘴裏塞著男人不知從哪掏出來的手帕,太惡心了,那條舌頭舔過的地方,都太惡心了。
那個男人!門外的那個男人!剛才燈光一照射,談恨隻記得那雙眼睛,透著些冰冷的藍。他的力氣不及身後的人,他被壓製在隔間的牆上,男人一隻手掰過他的頭,談恨掙紮著想躲開那條想要吻上來的舌頭,他用力撞向隔間的門板,想引起外麵那個男人的注意。
“啪”的一聲,“賤人,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再他媽不配合,信不信老子捅爛你!”
“唔唔!”
救救我,救救我!他在心裏呐喊,求救。外麵的腳步聲響起,談恨更加瘋狂的用頭撞擊門板,但那道腳步聲隻是在隔間門口停留一霎,隨後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