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農藥事件(1 / 3)

農交會結束以後,在一天的一個上午,人們發現在110國道上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總是走走停停,有時車停下來後,會從車裏鑽出來幾個人在路邊的田地走走看看,指指這裏點點那裏,有時他們根本就不下車,隻打開車窗把腦袋伸到外邊看看就走了,開始人們都以為是城裏的人沒有見過田地,出於好奇所以在路過田地的時侯就跳下車或是呆在車上看一會兒,可是接下來的一連幾天裏,人們發現那輛黑色的小車在每天晚上的時侯向西開走了,等到第二天的時侯準時又出現在楊樹鄉下的田地裏了,然後人們就開始議論了,有人說,那輛小黑轎車裏坐著的人是做糧食生意的大老板,想來楊樹鄉收購糧食但見莊稼收成不行拿不定主意,所以總是猶猶豫豫;有人說,那幾個人是搞藝術的是城裏的畫家,是來村裏捕捉靈感繪畫田園生活油畫的,有人說,也有可能是市裏派人下來調查趙長厚的農藥事件的,畢竟他們兄弟倆毒死那麼多莊稼地嘛,這時聽到說這話的人就反感地說:“屁,關於趙長厚兄弟倆農藥的事不是早就過去了嘛,不是縣裏下來人都把他們兄弟倆給抓起來了嘛,可是結果還不是放出來了嘛,趙長厚兄弟倆的事,人們告也白告是永遠也告不倒的,”那人說:“上次告沒告倒是因為這個事情是讓鎮裏查辦的,現在就不一樣了,告狀的人學聰明了,這次直接去找市裏的人去了,”“不可能,市裏的人不可能管這事的,就是找了,也是打個電話讓縣裏的人辦,村村裏的事是縣鎮裏管,市裏的大事多著了,那有閑功夫管我們村村裏的事,反正我就覺得那些人是搞藝術的,是畫家……”

黑轎車在楊樹鄉目標不明地轉了兩天後,楊樹鄉裏的村村裏關於神秘黑色小轎車的議論聲越來越多了,各種各樣的猜測也五花八門的讓人都不知道到底該信誰說的對,不過越來越多的人在風傳是市裏來人了,是針對趙長厚兄弟倆來的,因為又有人看到趙大黑組織人悄悄去市裏了……

當這些對趙長厚兄弟倆不利的風言風語傳到趙長厚耳朵裏時,趙長厚簡直想笑話無知的村民們,他用不出聲的語言對人們說,球,你們懂個球,老子當村長當的球毛都白了,還不知道市裏會不會派人下來查嗎?打狗還得看主人了,市裏要查也得先和縣裏和鎮裏打了招呼才行,縣裏鎮裏沒有任何消息,誰會來查嘛,就是查也是民事案件,又不是刑事案件,那有偷查的道理。”

話雖這麼說,但趙長厚畢竟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他先給馬鎮長打了電話確認一下是不是真有暗訪的人下來了?馬鎮長在電話裏說沒有的事,不可能的事,要是真有這事,他在縣裏和市裏都有眼晴了,早就告訴他了,怎麼可能瞞的過他,再者都天旱球成個這樣子了,莊稼是被旱死的還是殺草劑殺死的已經沒有任何區別的嘛,趙長厚聽馬鎮長這樣一說,心就又寬下不了,在晚飯時,還特意讓女人上了點酒寬心,一個人喝了個不亦樂乎竟然喝醉了。

趙長厚喝的有點多了,晚上睡覺脫衣服都不懂的脫了,是他女人夏連枝幫他脫的,他前半夜由於有酒精的作用睡的昏天暗地的,等後半夜酒在胃裏消化了一些後,他睡覺就輕了沒有前半夜那麼蹋實了,在快到天亮時,他忽然做了一個夢。

趙長厚夢見在他從楊樹村的鄉政府下了班騎摩托車回家的路上,前麵一直有一輛大卡車在擋著路,不緊不慢地走著,大卡車走的太慢,就像是他開拖拉機時掛的三檔似的,他嫌人家開的慢,又老是擋著道不讓他過,他就生氣了,他使勁按著摩托車的喇叭催那個大卡車開的快一點兒,結果那個大卡車的司機像是聾子一樣,根本就不尿他,或是聽見了裝作沒有聽見不想理他,他更生氣了,對著那個汽車大叫,喂,車上有司機沒有,司機還活著了嘛,要是活著的話,你就應一聲,把車開的快點,要是沒有活著的活那也就不說了,他罵完這句話等司機反應,可是等了半天司機依舊我行我素車照樣開的那麼慢,而且也不停車也不接他的話,他又連著按一陣喇叭,前麵的汽車依然如故。

他憤怒了,徹底憤怒了,心想,別說是在村村裏的馬路上了,就是在鎮裏的馬路上,我趙長厚說一句話,也沒有人把我說的話當屁放了,今天他媽的就遇上了,遇上你這種二球貨了,看來是不讓你明白點路規道德,你是得瑟的上天呀,於是他把摩托車停下來,跑著追上那個汽車拉開汽車的門跳上去要打那個司機,可是當他拉開車門跳上汽車後他就傻眼了,司機了?汽車上竟然就沒有司機,駕駛室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就有一個孤伶伶的方向盤,那個方向盤雖無人操控但卻隨著道路的顛簸在來回扭動,這就奇怪了,車上沒有司機,方向盤怎麼會動呀,他有點害怕也有點奇怪,他壯著膽著去抓那個方向盤,手一往上伸,方向盤立刻抖個不停,好像有另一個手在和他較勁一樣,就在這時他感到好像有兩隻無形的大手順著他的手臂,胳膊,肩膀,脖子,一點點往前摸,邊摸邊走,然後突然在在他的脖脛處停下來,啊,鬼,一定是鬼,是鬼要往死掐我哩,他驚恐起來了,頭發一下就嚇的豎了起來,他趕忙手腳並用地跳下汽車向他的摩托車跑去,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了富貴滿身是血地帶著一群村裏已經死了很久的人從大卡車的後車箱裏跳下來,大家都伸開雙手向他撲過來,富貴邊伸手抓他邊怒視著他對他說:“長厚,為甚,到底為了個甚,你們要把我弄死,我那裏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了嗎?為甚,為甚要我死……”他嚇的那敢回答,直往他的摩托車前飛奔,可是當他跑到摩托車跟著時,他竟看到了,趙大黑帶著幾十個警察和幾百村民也正在向他趕來,趙大黑指著他對身邊的警察,就是他,他就是趙長厚,大家不要讓他跑了,要抓住他,他想前有富貴的鬼魂,後有趙大黑和村民,現在隻能丟下摩托車向110國道的左右兩邊跑了,他向右邊跑時,剛跑幾步就被人頂回來了,原來右邊的田地裏也有許多村民,於是轉身又向左跑,結果馬路的左邊也圍上來了許多人,他連轉幾個圈,發現自已已被四麵八方的人包圍了,110警車就停在不遠處,幾個警察拿著明晃晃的銀手鐲一步步地走向了他……就在這時他嚇醒了。

趙長厚醒了後,嚇出來一身泠汗,見自已是睡在自已家中,女人就睡在離他不遠處的炕尾,而他則睡在大炕頭上,他知道這是女人知道他喝多了讓他睡在熱的地方解酒,其時天已經大亮了,趙長厚光著身子坐起來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夢裏的事情,又與現實中的事情聯係在一起,不由得又嚇出一身冷汗,哈呀,這個夢來的太怪了,不行,今天得去鎮裏問問馬鎮長萬一出事了,最壞的結局是什麼?

他穿好衣服跳下炕,在窗台上找了摩托車鑰匙就推開家門到院子裏了,推門聲把他女人夏連枝吵醒來了,夏連枝在被子裏伸了個懶腰說:“倒尿了哇,今天不倒尿了”“今天的尿你起來倒吧,我有事先走了,”趙長厚在騎上他摩托車的時侯又想了點什麼,然後他又在院子喊他女人道:“你今天到了街上別胡個沁,人們和你說農藥的事,你聽到了裝作沒聽到,並吭氣,並叫罵,並瞎咋唬,我昨晚上做了個灰夢,今天萬事要小心點,小心禍從口出。”他女人道:“哦,”

清晨的羅家營村靜悄悄地,大街上除了早起倒尿,掏灶膛灰的.和拉著牲口擔著水桶去村中心大榆樹下擔水的人外,基本上沒有做其他事情的人,哦,天還有些早,對,去鎮上就得早點,不能讓村裏人知道我去鎮上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又要讓村裏人今天又胡個沁我這呀那呀的,閑言閑語的雖殺不死人,但聽著心裏不痛快,他把摩托車的油門踩的很小,盡量讓摩托車發出最小的聲音,盡量不驚村子裏那些還沒有起來,或引起村裏那些早起的人們的注意,要是在以前他每次騎摩托車出村,不管是白天還是早上或是晚上,他都會把摩托車的聲音故意弄的震天價地響,好讓全村人聽到,他喜歡村裏趙人全老漢聽到他的摩托車聲音後在大榆下,和村民們一驚一乍地說,哈呀,長厚又騎著摩托車出去辦大事去了,哼,辦大事,羅家營村除了我趙長厚外,你們能辦了嗎?可是今天他就不敢讓人知道他要出去辦事去了,不然一會兒,村裏的人勾結上外村村的人就把他的家又圍了。

最近這段時間裏趙長厚倒黴死了,這些煩心事都是因為他和弟弟長青在沒有經過馬鎮上的同意,私自把殺草的農藥換了廠家並以鄉政府的名義推銷給全鄉的農民的事,如果是經馬鎮上同意,或是用的以前的農藥出了事,他根本怕也不怕,一切都由鎮裏的馬鎮長擔著,可是現在,一切隻能由他和長青兄弟倆擔著,雖然他賣藥時是以鄉政府的名義去賣了,但鄉政府裏的那些人他沒有給過人家一點好處嘛,現在出了事,鄉政府裏那些眼紅得不到好處的人幸災樂禍還來不及了,那裏還有人肯幫他說句話呀,唉,都怪自已太貪心了,早知如此就應給鄉政府裏那夥人點好處嘛。

趙長厚至從那天在鄉裏被趙大黑們嚇的跳牆跑了,他就後悔了,他後悔當時沒有聽懂馬鎮長的話,馬鎮長是要他拿命往上頂了,他當時要是聽馬鎮長的被趙大黑他們打一頓,或是帶著鄉裏的幹事們同趙大黑他們打一架,把鄉政府的東西打砸壞些,馬鎮長就有理由派鎮裏的民警下來收拾趙大黑等帶頭鬧事的人,等他帶頭鬧事的人一收拾,他農藥的事也就沒有管了,那裏會現在一樣搞的像做賊一樣怕見人,搞的這麼被動。所以那天他在跳出鄉政府院牆後想明白這些後,就又大搖大擺的回到鄉政府了,後來碰到幾個想找自已事的也不是沒有敢對自已怎麼著麼,後來聽鄉裏的人說趙大黑帶著人去羅家營村鬧了,他就笑了,對於弟弟和他的女人,他太了解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皺下眉頭的.

事情壞就壞在長青身邊那個軟蛋女人身上了,是她給開了頭給人退錢的,她也不想想,這錢是隨便能退的嗎?藥都用完了,這就相當於,你花一毛錢買個雞蛋,然後二毛錢賣給別人,別人吃了你的雞蛋,說雞蛋不好吃,再問你要回二毛錢來,這時你不就是賠了一毛錢了嘛,可長青那個二球貨女人竟連這個帳也算不清,哭著說,咱們不掙這個錢了,頂多把掙他們的錢再還給他們就行了,帳是這麼算的嗎?進貨買農藥的錢不是錢呀,二球貨。

話說萬事開頭難,有些事一旦開頭了,有了頭一回就有第二回,就是因為趙長青女人給買了問題農藥的人開了個無理由退錢的好頭,這一下,趙長青兄弟倆的門戶就再也頂擋不住了,不管什麼人,隻要是去問趙長青家因農藥的事要求退錢的人,趙長青一說沒有,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手就打,因為要到錢的人都說趙長青吃軟不吃硬想要要錢隻要用大逼兜一扇錢就要上了,不然想要錢,球門也沒有,所以大家要錢時都牢記這一點,因此在村村裏平時給人們的印象不管是多麼的軟弱的人,由於受到了要到錢的人的鼓勵和金錢的驅使,再去趙長青家要錢時就立刻變得頂天立地了起來,而且兩句話不對,就馬上動手,要是在以前嚇死他們也不敢,說實話,在剛開始時,趙長青也不以為意,他以為擺平幾個刺頭就可以了,其他軟蛋理也不用理,所以在和老婆打完架後他也是采用了老婆的辦法,碰到硬人來要錢時,他馬上就給,碰到軟人要錢時,他就說沒有,可是他發現事情越來越不對,一兩天之間,好像來家裏要錢的人都硬了起來,而且不管以前在村裏是一個多麼孫子的人都敢動手打他,這讓他十分地想不明白,難道全鎮上下在一夜之間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你們不再怕我趙長青暗地裏給你們使絆子了嗎?

最讓趙長青來氣的人是營子村的崔拴拴,崔拴拴是個軟蛋,有一次營子村的村長劉毛毛喝醉了酒把崔拴拴的女人常小花給睡了,崔拴拴知道後想問劉毛毛要一隻羊,因為崔拴拴聽村裏的人說,村長劉毛毛不管睡了誰家的女人,他都會給一隻羊的,他想問劉毛毛要羊,但又不敢,所以就來羅家營村請趙長青來幫忙來了,趙長青知道這件事後開心的不得了,然後代表崔拴拴去營了村和劉毛毛談條件,劉毛毛知道這件事後,罵崔拴拴二百五要錢不要臉,家醜不可外揚,這道理也不懂,再說了,在村裏揚一揚就行了,還要跑到外村去宣傳一下子,怕這事地球人不知道了,趙長青笑著說:“估計人家是怕你睡了他的女人不認帳,好讓地球人看著你到底給不給他家一隻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