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俞歎著氣搖了搖頭。
“你不是和市委書記挺熟了,三十萬還批不下來?”劉霞問道。
“熟個屁。”王俞撅著嘴,“人家是市委書記,咱隻是個村委主任,這之間的差距恐怕太大了。”
“那水塘的事怎麼辦?”劉霞也揪心道,這水塘要是弄不成,自己也就沒法當個股東了,更別提財務總監的帽子了。“沒有啟動資金,別說改建水塘,就是挖個坑也難啊。”
“沒錢也得弄。“王俞咬了咬牙,他心裏清楚,如今水塘公司化已經在村裏家喻戶曉了,若是這關頭上放棄,自己哪還有臉在村裏。“咱們讓村民先出資,看看能湊多少,到時候就知道還差多少了。”
“三十萬。”劉霞搖了搖頭,“就是全村人家底全整上,也沒有這三十萬啊。”
“事到如今,隻能這樣了。”王俞堅定的說。
二十一世紀初,襄南市是中國內陸城市,經濟也不發達,一家人一年能攢下兩千塊,便足以在村裏吹噓一番了。洪廟村全村二百八十戶,大半都還是比較貧窮的,隻能顧上自己一家的溫飽。還有一些,對水塘公司化,更是想觀望觀望,畢竟這也是不完全靠譜的事,自己家的那點錢,還是放在自己家的存折上放心的多。
搞了一個多星期的籌資入股,也隻籌集了五萬塊。
“就隻有這點錢?”王俞抓著頭皮,看著桌上的一捆捆的鈔票。
“恩。”劉霞點了點頭,“我都數了幾遍了,一共五萬零三百。”
“這是多少戶的村民入的股資?”王俞心裏急切的問。
“一百零七戶。”劉霞看了看登記表上的統計。
“這一家才不到五百塊。”王俞心裏算了算,“是不是宣傳的工作不到位,所以村民才舍不得多些錢來。”
“一家五百塊已經很不錯了,這村裏哪有幾家有錢人,都是地道的農民,自然還留了些存款,防著有個病災啥的,能拿出五百塊已經很不錯了。”劉霞說道,“對了,不過村裏一些有錢的人家,倒是還沒一個來入股。”
“都是哪家?”王俞立刻問道。
“周德明,這可是個村裏有錢的主,承包了幾年的水塘,手裏自然是有些錢。還有村東邊的蔡勇,雖說是個混混,不過去年承包了江邊的沙場,肯定也賺了不少。還有村西邊的石耿生,在外地打了這麼些年的工,手裏肯定也攢了些錢。”劉霞努力的想著。
“還有嗎?”王俞點了點頭。
“其他家大多都是農民,靠著幾畝地收入,都沒什麼錢。”劉霞想了想,“對了,村裏還有塊肥肉,這人的經濟實力,可不比周德明差。”
“誰?”
“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