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最善變的動物,昨天聽信謠言的那些村民,費盡了功夫,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居然沒能將這新上任的村委主任弄下台。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鄉裏對村委主任王俞的處罰文件,還是走了些風聲,那些閑的沒事的村民,在田間地頭的嚷嚷中,又形成了新的謠言。說什麼王俞在鄉政府有後台,鄉政府的人罩著他。還有些完全不屑,仰著下巴說這王俞,在考村官的時候,就被市裏的領導看中了,如今在村裏做個村委主任,不過是走走過場,早晚都是做大官的人。
更有些人,說的簡直更邪乎了,王俞是市委書記的幹兒子,在上大學的時候,便認做了幹爹關係。可越是這樣不靠譜的話,卻能得到更多的人支持的信服。人總喜歡找些借口,尤其是被困難打敗了以後,便更喜歡的誇大些困難,為自己尋思出更多失敗的借口來。那些鬧出動靜,卻沒能將王俞拉下台的村民,更願意相信這些謠言,若不是因為這個,這王俞怎麼還能坐在村委主任的位置上?
此時正是晌午吃飯的時候,王俞剛走出劉桂芳的家門,心裏有些高興,沒想到沒廢幾句口舌,劉桂芳便答應將自己的那幾畝耕作地,拿出來改建成水塘。要說這劉桂芳,長的也還不錯,要臉有臉,要屁股有屁股的,隻可惜,是個寡婦命。這幾畝的耕作地可是這孤兒寡母的唯一糊口收入,若是不能將水塘倒騰出模樣來,自己哪還有臉麵了。
王俞本打算著,趁著中午吃飯的點,再去村西邊的夏老頭家,可肚子直咕嚕的叫,隻好先扭頭回家,填飽肚子再說。
“娘,飯好了沒,這肚子餓的直叫呢。”王俞笑著進門說道。
“恩。”陳淑萍撩了下額頭的頭發,“桌上的菜剛炒好的,我去把飯端來。”
“恩。”王俞坐下,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就吃,“爹呢,還沒回來?”
“甭管他。”陳淑萍把電飯鍋端了出來,給王俞盛了一碗飯,“指不定又在哪瘋耍,不過想著娃兒做了官,他也吃不了虧沒事的。”
“恩。”王俞點了點頭。
“娃兒,這官你要好好的做,做出成績,才是最好堵住別人嘴的辦法。”陳淑萍說著往王俞碗裏夾菜,這幾天村裏風傳的謠言,陳淑萍自然也聽到一些。
“娘,你放心,村裏的水塘我已經想到了最好的辦法。”王俞很肯定的點著頭,“今天天我就在忙這事,一旦這水塘的事整順當了,說不定還真能將鄉親們都帶富裕了。”
“恩恩,那就好,那就好。”陳淑萍滿意的點了點頭。
村子西邊的夏老頭,離王俞家也不遠,也就五六分鍾就能到。這夏老頭也有六十多歲了,兒子和兒媳婦都在沿海城市打工,女兒嫁到了別的市,隻有逢年過節才回一次娘家。十幾畝的耕作地,老兩口也隻能種些懶莊稼,像花生,玉米,蘿卜等等這樣的,一種下地,三個月不用管,等長熟了請幾個人,到地裏收獲出來直接賣給那些大菜販子。
“夏老爺,在家嗎?”王俞探著頭,慢慢的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