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澹看了看銅板,又看了看司皓天,把銅板收回,搖了三下再倒出來,他看著銅板好像是思索了良久,才抬頭看司皓天,然後又將銅板收回,裝回去再搖三下倒出。
司皓天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分明是第三卦了。
“天命,宿命啊!孽啊!嘖嘖……”冉澹放棄般的放下龜殼,看著他,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歎氣自言自語的說了一陣。
“怎麼?先生看出什麼了?”司皓天問道。
冉澹看著他,然後恭敬的揖了揖,道:“公子煞氣內斂,切一生仕途都將順遂,隻是公子命中有三劫,渡過則和和美美,若是其中一劫渡不過……”他沒說完,隻是不住的搖頭。
司皓天看著他,神色不變,依舊保持著微笑問道:“那先生可看出是什麼劫?”
他似乎隻是隨口那麼一問,並未放在心上。冉澹將水煮在爐子上,手中擺弄著他的茶具,說道:“唯情之一字。”
司皓天笑,隻要天下盡在手中,那麼他還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呢,也沒有什麼人是他保護不了的。這是司廣勇逼他的,他本不想爭那個位置,但是母妃……母妃的仇他不能不報。
司皓天原本溫潤如玉的麵龐,露出幾分煞氣。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送公子八字,望公子珍重。”冉澹將茶沏好,卻下了逐客令。這人也真怪,明明請人家進屋了,又沏了茶卻不讓人喝一口水就趕人走。
司皓天也絲毫不介意,起身走了出去。
司皓天走後,冉澹連連歎氣,搖頭在搖頭。宿命啊!誰都逃不了!
第二天,軍中來了個自稱是軍師,但所有人都沒見過的人。
林雨辰聽到有人彙報,說有個自稱是天下第一軍師的人來找他時,竟是好笑又覺得可氣,是什麼人竟然騙到軍營裏來了。
走出去一看,他愣是沒反應過來。這自稱天下第一軍師的不是冉澹是誰?這個倔脾氣的發小,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請不動,他居然會自己毛遂自薦。
這是天要下紅雨了麼?林雨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揉一揉!沒看錯啊,是冉澹啊!在揉一揉……
“別揉了,再揉可就瞎了!”冉澹像看個白癡一樣的看著林雨辰。
林雨辰搭著他的肩膀,將他帶進去,那個用力啊,就怕他一下子不見了似地。
與此同時,司皓天正在營帳中,他手中是影子寄來的信箋,情況一切都好,傾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都很好,有鬼醫在一切都沒有問題。
信中還說,傾顏想去邊關看望司皓天,被鬼醫攔下來了,兩人為此大吵一架,鬼醫就捉弄傾顏,給她喝最苦的安胎藥雲雲的,反正事無巨細。
司皓天看著信,就像是親自在場一般,勾著唇笑的好不開懷。
傾顏,你等著!我會讓你成為世上最尊貴的女子。暫時的分離隻是為了下一次的相聚。
與此同時,在滇城,傾顏也暫時安頓了下來。她現在大腹便便,行動不便,等著把孩子生下來。從影子的口中,她知道了司皓天娶媚如水的真相,雖然不滿意他做事不跟自己商量,但是心裏還是暖暖的。
畢竟那是個全心全意為著自己的男人,她想要緊緊地抓住。
摸著肚子,感受著小寶寶在肚子裏活躍,她甜甜的笑了起來,“寶寶,想見爹爹嗎?我也很想見你爹,可是現在不行,忍一下吧!忍一下就好!”
她不知道是說給寶寶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她嘴角掛著的甜蜜笑容,卻是分外耀眼。
“小姐,外麵刮風了,進屋子裏吧!”小翠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傾顏撫了撫耳邊的碎發,轉頭溫柔的笑了笑,那樣柔美的微笑,發自內心的,在傾顏的臉上是第一次見到。即便是以前,傾顏的笑容中,也是帶著那麼一點的銳利,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就像是你明明看著她是在笑,卻感覺不到她是真的在笑。
這種感覺十分的熟悉,翠兒覺得那種笑容似曾相識,到那時她卻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嗯!寶寶什麼時候能出來?”她緩緩的,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在翠兒的攙扶下進了屋子。
“鬼醫說再過兩個月吧!”翠兒回道。
傾顏點了點頭,又問:“朱雀閣那邊怎麼樣?”
“放心吧,吳秋打理的很好,他還擴張了好幾個分店。”翠兒扶她坐下後,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傾顏點了點頭。這些是不夠的,遠遠不夠!她要變成世上最有錢的商人,比皇帝還要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