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兒拍出去,自己先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回過神,夏彩“啊”地一聲大喊,手裏提的桂圓就雨點般落在王冬兒身上。
緊接著,夏彩腳下的盆啊罐啊,都朝王冬兒飛去。就是嚴姐才剛從洗衣機裏撈出來的衣服被單,一會兒功夫也都掛在了王冬兒身上。
白嬸幾人沒少見王冬兒跟夏彩你抓我一下,我撓你兩下。可像這樣大張旗鼓弄得雞飛狗跳還是頭一次。就連一旁的大黑也嚇得一聲不吭。
白嬸跟嚴姐反應過來,一個怪王冬兒,一個拉夏彩,兩人使了全力還是將兩人隔不開。王冬兒倒不動了,夏彩依然手腳不停,嘴裏也不依不饒。不知哪裏抓來的一塊硬泥迎麵飛去,剛好砸在王冬兒額頭上,王冬兒“啊”地一聲捂住臉蹲下,夏彩這才停下來。
院子裏一寂。
白嬸一拍大腿,張口結舌。
“......你們倆這些日子是怎麼過過來的?......”
夏彩一扭頭,
“是他先動手!他不講理,我有什麼辦法?”
白嬸噎住,半晌,恨恨地看看王冬兒,又看看夏彩,
“你們兩家大人不同意你們的婚事,還是有道理的!”
又說:
“我先說清楚了,小夏跟我住可以,可你倆兒要是再這樣,我就攆人!”
王冬兒捂住額頭站起來,跟白嬸求饒,
“您可不能這樣,你這樣她還能到哪裏去?去別處我不放心!”
老林站一旁,聽王冬兒這麼說,笑著跟嚴姐搖了搖頭。招呼王冬兒:
“廢話少說了,快來幫忙!晚了就沒床睡覺了!”
白嬸瞪眼王冬兒,
“先別忙!把靜靜媽洗好的衣服,被單都收拾幹淨再去!”
又跟夏彩說:
“林叔買的桂圓一顆別落,撿起來給靜靜留著!”
王冬兒雞啄米似地點頭,夏彩卻不服氣地撅撅嘴才蹲下身去動手撿散落一地的東西。
折騰一陣兒,夜幕慢慢降臨。王家的灶房裏又開始喧鬧起來。
白嬸管灶裏的柴禾,靜靜摘菜,嚴姐切菜,灶上掌勺則交給了玉籬。隻有夏彩,一個人坐在桌子邊上無所事事地磕瓜子。
靜靜看眼玉籬,喊夏彩,
“小夏姐,我忙不過來,你幫我摘摘菜!”
夏彩將手裏的瓜子重新撒回茶盤裏,
“好啊!”
坐到靜靜跟前。
靜靜麵前擺了一大把韭黃,另外是半籃子青豌豆。
靜靜趕緊將裝韭黃的簸箕往懷裏拉了拉。
“韭黃沾手,你剝豌豆吧!”
夏彩說好,將豌豆往懷裏拉。伸手大大地抓了一把,兩手一掰,一個豆莢就裂開成兩段兒,然後兩手再各一擠,兩邊的豆莢都汁液飛濺。
靜靜抹了抹臉,一聲不吭。放下手裏的韭黃,拿了顆豆莢和聲悅色地教夏彩該怎麼剝。
夏彩學了兩下,將手裏的豆莢都扔回籃子裏。
“太費事了!我去炒菜!不就撥弄兩下嗎?那個容易!”
玉籬正滿頭汗地忙活,一聽夏彩這話不由停住手。
白嬸說道:
“你把鍋裏的炒好!裝了盤,讓小夏來!”
玉籬遲疑地點點頭,夏彩卻興奮地站起來。沒等玉籬將鍋裏的菜盛上來,已經迫不及待地站在灶台邊等著。
嚴姐偏頭看向白嬸,白嬸衝嚴姐點頭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