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嬸這麼想著,車子開到王冬兒家店子門口,師傅卻又一個急刹停下來!
玉籬媽雙手支了腮幫子,正想事想得入神。車子陡然一停,整個人直直向前麵衝去,頭碰在車子的鐵欄杆上,頓時疼得眼冒金星。
玉籬爸就坐玉籬媽旁邊。車子停下裏,他原本伸手去攔,卻已經來不及。見玉籬媽摔了,玉籬爸急得扔了拐杖就去拉她,卻被玉籬媽一把推開。
玉籬媽一下子爬起來,直接就從車上跳下去。氣衝衝跑到前麵質問開車的師傅,
“這到底開個什麼車!從城裏到這地兒,不長的路你停多少回?!”
師傅驚訝地看著玉籬媽,轉頭又看車子前麵。
玉籬媽隨他看去,王冬兒媽木杆子一樣直直地杵在車子前麵,隻差一步就碰到了車頭。
玉籬媽臉色一變,有些尷尬,著急地問王冬兒媽,
“沒撞上吧?”
責問師傅,
“你怎麼開的車?”
開車師傅是鄰村人。農閑時候開了小電三輪出來混幾個零花錢,坐車的也是附近幾個村的鄉裏鄉親,大家不管誰見了誰都是客客氣氣,親親熱熱。玉籬媽一次失態還好,再扯了嗓子喊第二聲,師傅也漲紅了臉,
“你看清楚!是她自己撞上來!”
玉籬媽頓住,看向王冬兒媽。王冬兒媽臉色陰沉,一點兒也不見驚慌的樣子。見玉籬媽看過來,王冬兒媽皺緊眉頭,目光冷冰冰的。
玉籬媽不由愣住,緩下語氣,
“冬子媽,你這是咋啦?這要真撞上多不好,大過年的......”
王冬兒媽“嗬嗬”冷哼了兩聲,打斷玉籬媽的話,
“是啊,大過年的!家家歡歡喜喜,團團圓圓。就隻我家!到了過年才一出是一出地鬧騰!”
玉籬媽捂著撞得生疼的頭,有一刻反應不過來。再看王冬兒媽,怒氣衝衝地瞪著自個兒,心裏不由一沉,
“冬子媽,是有事?有話就直說,咱們還用得著見外嗎?”
原本,玉籬媽和王冬兒媽熟歸熟,並不到另眼相看的程度。隻年前玉籬結婚,王冬兒媽和嚴姐做了王鳳羽和玉籬兩人的全福人,兩人才走得更近了些。
“嗬嗬”
王冬兒媽又是冷哼兩聲。卻是冷冷地看著玉籬媽不開腔。
玉籬媽心裏有些發毛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王七嬸和車裏另外的也都下來。王七拿了車錢去跟開車的師傅客套,王七嬸和玉籬爸則都圍過來,湊到玉籬媽跟前。
玉籬爸笑說:
“冬子媽,有什麼急事說出來,要能幫上忙,咱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王冬兒媽聽著,就用袖子去擦眼睛。
“玉籬爸,我平日家待你們,待玉籬,不像那些見風使舵,慣做牆頭草的人吧?還厚道吧?”
玉籬爸點頭,
“是,是!您一直對咱家都極好。我們心裏有數,都說您是好人!”
王冬兒媽神色一正,
“好不好的,咱倒不強求,但求個問心無愧!圖得也是跟鄰裏和睦相處!就是不能真心換真心吧,好歹別落井下石啊?”
當場的人,別說玉家夫婦和王家夫婦倆,就是半大的三平聽著這話也神色一變。大家看向王冬兒媽不說話。
隔了一會兒,玉籬爸清咳一聲,勉強擠出笑,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