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籬去找陳家表叔訂車子,完了又進了幹媽王七嬸家的門。三平也休學一年,可這位,到底尋思些啥,玉籬還拿不準。玉籬盤算,去套套三平的話,不行等王鳳羽回工地的時候就把他也帶去。
一進屋,三平仰在堂屋正中的沙發上,懶洋洋地盯著電視。見玉籬進來,立馬坐規矩了,嘿嘿笑道:
“姐,我看完這場球就去大棚裏!”
天漸漸熱起來,地裏的雜草長得也快,眼見就到了采摘瓜果蔬菜的時候。一大早,不說張鎮,就是玉籬媽也跑去幫忙。想到大棚裏一個個愛人的瓜果,玉籬聲音緩和了些。
“沒事,這些日子辛苦了!等賣了錢,大家都有份兒!”
三平嘿嘿笑了兩聲,眼裏並沒有熱度。玉籬笑笑,
“怎麼樣?在家呆這些日子,有什麼打算了嗎?”
三平止了笑,看著電視悶聲不語。隔了一會兒,才淡淡地看玉籬一眼,
“過日子不就這樣,要什麼打算?”
玉籬頓住。這小子要退學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玉籬想想,點點頭,仍舊笑道:
“也對,日子嘛,平平淡淡是最真。電視裏那些,”
指著電視裏熱火朝天的籃球賽,對三平說:
“跟他們似的,那也隻是電視上才有的,是吧?哪能人人都有運氣活這麼淋漓精致?”
三平轉頭看看電視,不說話。
玉籬又說:
“靜靜想好了,轉去我們學校繼續上高三,來年就考大學。王誌兵不是也在我們學校嗎?你要遇著他,跟他說說,幫忙多照顧照顧靜靜!”
又感歎,
“一晃,我離開學校就整整三年。以前的同學在上學,我已經成了家。再三年,靜靜和王誌兵在上大學,三平差不多也該說媳婦了吧!”
笑嗬嗬地看著三平。
三平瞥玉籬一眼,嘟噥道:
“你不挺好的嗎?”
玉籬笑道:
“誰說不好?路在眼前,也是自己選的。遇著鳳羽我很知足。總之,隻要真認準是自己喜歡過的日子就好!”
玉籬說完,不等三平回話,聲音一揚,忽而輕快地說:
“過幾天鳳羽就回工地去,大棚裏也有張叔他們幫忙,老把你綁著,跟泥啊地啊地打交道也不好!要不,你跟鳳羽一起過去吧!你不是跟二富挺說得來的?跟著他多見識見識!”
三平聽了,眼睛一亮!立馬接口連聲說好!還說回頭去玉籬家問問王鳳羽該準備些什麼東西帶去!
玉籬達到目的,笑眯眯地從王七嬸家出來。又到大棚撿些早熟的瓜果蔬菜摘好,包好,準備帶去給周禮書。在大棚裏,喜不自禁地先把建房子的事告訴了玉籬媽。玉籬媽一臉惱怒,怪玉籬留不住財,張鎮卻說她好福氣,有女兒女婿孝順。
到了十來點兒,王鳳羽從旁村回來。一行五個人,坐靜茹公公的車浩浩蕩蕩往城裏開。到了王冬兒家店門口,嚴姐要下去再給周禮書添些禮信。
王冬兒媽坐在店裏,腮幫鼓了個大包,說話甕聲甕氣。白嬸看了,本想出去打個招呼又縮回頭來。王鳳羽和玉籬擺酒那天,王冬兒爸媽一頓好找,到大半夜才把王冬兒從小海家裏拉出來。原來白天王冬兒拉著夏彩在村裏遇到小海。小海就喊上兩人到家裏去,三人喝多了,夏彩又跑回去鬧新房,王冬兒卻醉在小海家睡到天黑。酒還沒醒全,王冬兒媽劈裏啪啦罵了一頓,知道夏彩的事後,一個人蹲在路邊哭。
王冬兒爸媽見兒子這樣,以為他徹底對夏彩死心了。才高興了兩天,二富回工地,王冬兒也自己卷了鋪蓋卷跟過去。對王家兩口說,往後他自個兒娶媳婦自己養,娶誰他們也別管!
這事白嬸覺得跟自己家脫不了關係,見著王冬兒爸媽是說什麼都不對勁兒。嚴姐買東西回來,白嬸趕緊問她王冬兒媽怎麼樣了?
嚴姐扯了嘴角笑,
“說是牙疼,上火,嘴裏含著青橄欖呢!那天還說要舍了冬子不要,這下給反過來了!”
白嬸瞪眼王鳳羽,一臉不自在。
嚴姐開導道:
“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您麵前兩個,鬧得不比這大?如今不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再過些日子,您養好了身體,就等著看孫子吧!”
王鳳羽和玉籬難為情地別開頭。白嬸看著兩人眼裏含笑。大半輩子裏,從沒像這陣兒似地開懷過。兒子有了真心疼他的人,一輩子有了著落。娶回來的媳婦兒也懂事知理,兩人都齊心上進。再往前,鋪在眼前的日子,可不就是這路邊新柳似的,光鮮油亮得耀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