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老天爺有眼,幫你們一把吧。既然留下點兒家底,往後日子也好過些。”
玉籬心裏熱乎乎地,一咬牙,把王鳳羽在工地做的事情也告訴了玉家夫婦。聽罷,玉籬媽連連搖頭:
“這怎麼行?盼是盼他有擔當,可這麼危險,一個不小心,這不兩家都不得好?”
玉籬使勁兒點頭。玉籬爸說道:
“明天我跟他聊聊,既然回來了,就別去了!”
第二天,玉籬大早去王鳳羽家,兩人約好一起帶白嬸去醫院。嚴姐和靜靜在灶台上忙著做飯,白嬸坐灶孔前添柴禾,說什麼也不肯起來跟兩人去。眾人勸去勸來,白嬸就一句話,先歡歡喜喜過完年再說!
王鳳羽想想,距過年不過十來天,也就作罷。吃完早飯,就說回工地去。玉籬見狀,想起玉籬媽的囑咐,趕緊讓王鳳羽去家裏見玉籬爸。白嬸也一把拉住王鳳羽,笑眯眯地,
“別去了!工地的事不缺你一人,先把正事忙完再說!”
王鳳羽疑惑,
“正事?大棚裏有張師傅和冬子他們,不差我!”
白嬸笑著跟嚴姐對視一眼,並不回話。然後,又跟玉籬說:
“你先回去!一會兒,我跟鳳羽,張師傅,還有冬子媽都過來,咱們有事再商量!”
玉籬狐疑地回到家,把白嬸的話說了,玉籬媽嘴角一彎,放下手裏的活兒就去找王七嬸。玉籬看向父親,玉籬爸拍拍一身的竹屑,蘆葦皮,嘴角緊抿,眼裏卻有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倒是比咱們還急!”
玉籬愣住,玉籬爸獨自走進屋,說要換身見客的衣裳。玉籬想想,可就昨天,來了那麼多人,也沒見父母親特意裝扮裝扮呀?不由想到昨天在玉家夫婦門前聽到的話......
這時,玉籬媽帶著王七嬸也折了回來。進了屋,玉籬媽就讓玉籬去灶房,把茶盤碟子收拾出來,裝上瓜子花生,再燒水泡茶。接著,兩人就湊在一處,低聲地商量著什麼,間或,王七嬸抬頭,笑眯眯地看玉籬一眼。
玉籬的臉火辣辣地。手忙腳亂地把玉籬媽吩咐的事情都做好,就說要去大棚裏看看。王七嬸眉梢一抬,斜眼笑道:
“正主兒可不能走!待會兒來了,要什麼,該怎麼辦?別含糊!幹媽替你撐腰!”
玉籬一聽,“哎呀”一跺腳,竄出門去,才管不了玉家夫婦許不許,一路跑到了大棚。
在大棚門口,卻與嚴姐和靜靜碰個正著。嚴姐見玉籬一張俏臉紅得像天邊的雲霞,笑著說:
“張師傅要跟過去提親,我和靜靜來頂一頂!”
旁邊的靜靜也瞅著玉籬,捂嘴直笑。
玉籬羞得,巴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搶在母女前邊,一頭紮進已經攔腰深的玉米地裏。嚴姐卻一反往日溫溫軟軟的調子,脆生生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棚,
“該羞!女子活一世,好時光可就這麼一次!”
靜靜臉上的笑容淡下去,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母親。
玉籬漫無目的地從頭到尾,將一大塊玉米地走了個對過,又折轉回去。
“咦?今天沒見冬子和三平呢?”
嚴姐說:
“三平不知道,冬子嘛......”
忍了一下,告訴玉籬,
“冬子送小夏回家去了。昨晚上去的,說是今早還沒回來!”
玉籬點頭,想問問夏彩和王冬兒到底咋回事,瞥眼靜靜又沒出聲。兩人說著話,嚴姐拿了鐮刀徑直走進大棚深處,說是張鎮讓把那塊黃豆地裏的雜草扯了。玉籬要跟上去,站在前邊的靜靜卻轉過身來。精致的小尖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
“小夏姐和冬子哥就是倆兒歡喜冤家。小夏姐這麼火爆的脾氣,也隻有冬子哥才吃她那套!其實,我覺得你跟羽哥一對兒,小夏姐跟冬子哥一對兒,剛剛好,挺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