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籬和王鳳羽愣住,二富哈哈笑起來,
“讓他去吧,這小子今天憋屈!幾頭不討好。”
讓王鳳羽和玉籬回家去幫忙,自個兒留下給王冬兒家看店子。
既然架沒打起來,餘下的事就不好多摻合了。玉籬和王鳳羽陪二富站了一會兒,順著來路往玉家走。一路上,兩人說起三平,玉籬把自己的計劃跟王鳳羽說了,王鳳羽跟著笑起來,
“三平要在大棚呆膩了,讓他跟我去工地,不出半年就能回學校!”
玉籬頓住,轉身看著王鳳羽,
“過完年別去了,跟我弄大棚,或者還去打你的漁。算我求你!”
隆冬季節,已然黃昏,原先影影綽綽的圓月一下子變魔術似地清晰起來,掛在當空。長長的石巷子裏隻有玉籬和王鳳羽兩人。兩人低聲說話,聽在耳裏也清晰無比。王鳳羽看著麵前的人,唇角微翹,豔麗的唇瓣如同清晨的薔薇。秀氣的眼睛孩子氣地直視著自己,水汪汪地......自己仿佛就要溺死在潭子裏。
王鳳羽站在那裏,眼神越來越深。抬起手輕輕觸了觸玉籬的嘴角,答非所問,
“還記得那次,也是在這條巷子裏嗎?”
玉籬迎上王鳳羽漆如黑夜的眼睛,不禁愣住。
王鳳羽的手上,因為幹活,磨出一層厚厚的老繭。粗糙幹爽的指尖觸碰在玉籬嘴角,玉籬隻覺心裏酥酥麻麻地,有些不知所措。電光火石間,那次跟王鳳羽糾纏的情形劃過眼前,玉籬心裏一緊,斜眼嗔道:
“瞎說什麼!”
稍緩片刻,逃也似地往家跑去。
跑到玉家巷口,沒聽到王鳳羽的動靜,玉籬停下來,撫撫跳得跟揣了隻小兔子似的胸口。不想,手上一緊,像是被鐵鉗緊緊鉗住,王鳳羽已經到了身後。
玉籬被王鳳羽輕輕一帶,人就乖乖轉了方向,兩人向村南頭去,上了大河坎。
從湖裏吹來的風就在耳邊呼呼地,大河岸上的楊柳枝唰唰地劃在手上和臉上,玉籬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更感覺不到疼,隻聽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王鳳羽就走在前麵,間或回頭深深看玉籬一眼,目光炙熱,玉籬就跟觸電似地。被王鳳羽握著的手,沉得如同壓了千斤大石,絲毫動彈不得,漸漸地,連腳步也有些凝滯。
王鳳羽停下來,一把將玉籬打橫抱起。
玉籬掙紮,可身子半點兒勁兒也使不上,麵頰貼在王鳳羽的胸膛,王鳳羽的心跳比玉籬還重還沉。
玉籬緩緩閉上眼,緊緊地依著王鳳羽。過了一陣兒,鼻尖嗅著一絲湖裏特有的腥香,“哐當”一聲,似是門被踹開。
玉籬怯怯睜開眼,兩人已經到了白鷺灘。靜靜的屋子裏,黃昏最後的微光已經消失,皎潔的月光從屋頂的玻璃亮瓦透進來,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王鳳羽喘息著,結實的胸膛在昏暗的光線下一起一伏。玉籬覺得自己就快暈死過去,腳上一軟,重又落入王鳳羽熱得燙人的懷抱。轉瞬,雙唇就被密密實實地封上,輾轉吮吸。
不能呼吸,掙紮不了,渾身似在燃燒......,玉籬想躲又情不自禁地迎上去,追隨著他。王鳳羽的吻霸道而熱切,讓玉籬窒息,像是到了生命的盡頭。忽而,又如最後的救命稻草,吸引著玉籬不顧一切地抓住,抱緊,......
“鳳羽......”,模糊的歎息自心底湧出,玉籬再次緩緩閉上眼......
冬天家,黑得早。玉籬他們那一桌的年輕人挨著散去後,玉家請來的客人也陸續告辭。玉籬媽和王七嬸清點家什洗刷,鬧了大半小時,嚴姐和白嬸又都折回來幫忙,二富也交了店過來幫著還桌椅,王鳳羽和玉籬還不見蹤影。